韓舒宜深吸一口氣,“臣妾是為皇后娘娘著想,六宮若是出了這等事,娘娘也難免也有失察之罪,帶累娘娘,最后倒是惹的皇上和太后震怒。”
她在提醒皇后,巫蠱事大,小心跟著受牽連,最后讓苗妃漁翁得利。
皇后低頭沉思,苗妃聽出弦外之音,立刻眼神一瞟,“賢妃想要旁證,那就給你旁證好了。”
“小路子,你上來。”
一個臉生的小太監上前,手里還舉著一盞油燈。
韓舒宜目不轉睛的看著他。
小路子開口,“奴才是照看小佛堂的小路子,負責給各位小主燃燈,照看長明燈。半月前,惠主子來小佛堂,點了一盞長明燈。奴才提醒惠主子,供長明燈需要提供對方的生辰八字。”
“惠主子就親手寫下了字條,然后焚燒。但奴才親眼看著,上頭寫的,就是夭折的小皇子的生辰。”
“所以呢?”
韓舒宜不解,點長明燈祈福,這算什么證據?
“若不是她害人心虛,點什么長明燈,求什么心理安慰呢!”
苗妃拋出石破天驚的一句話。
哈!
不是你害的,你祈什么福!
韓舒宜聽到這樣的話,頓時覺得憤怒中帶著荒誕,十分好笑。
好大一個笑話!
荒謬,荒謬至極!原來發善心是不對的,是做賊心虛!
“哈!”
惠昭儀同樣覺得好笑,太好笑了!原來她給夭折的孩子祈福,是害怕報復!
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笑的邏輯嗎?但宮中人,就會拿它當做世間真理,用來佐證她犯了錯,害了人!
兩人都覺得掉進怪誕世界里,黑才是白,白才是黑。
“果然是你!你這個賤人,害我的孩兒!”
常更衣站起,沖過去劈頭蓋臉的想扇人,幸好惠昭儀躲的快,閃過她的巴掌。但常更衣還嫌不夠,奪過旁邊的茶壺,澆了惠昭儀一頭一臉。
茶葉沾到惠昭儀的臉上,茶水順著下頜流淌,胸腔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燒,燒的惠昭儀腦子都熱起來。
她站起來,一把奪過托盤上的布娃娃,撕下衣裳的布條做紙條,奮筆疾書把自已的生辰八字寫上去,又拿起銀針就扎,連扎七八針。
“我根本就不信求神做法這一套!要害人,有的是法子!”惠昭儀昂首挺立,再也不肯跪下,“我眼下扎了自已一頓,且看看,我會不會有事!”
眾人看著銀光閃閃的布娃娃,有人驚叫起來,“惠昭儀瘋了!”
“她瘋了!竟然敢扎自已!”
上首的皇后怒道,“安棠和,你瘋了!來人,先把她制住!”
皇后身邊的嬤嬤吉祥上前,大力推搡惠昭儀,讓她重新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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