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星一身狼狽,抽泣著把今日清晨發生的事,講了出來。
臨近中午,惠昭儀被皇后娘娘叫去,采星也跟了去。但快到鳳儀宮時,她們在門口遇見苗妃和麗妃,苗妃還挑釁一笑。
惠昭儀覺得這情形不太對,便讓采星慢上幾步,落到外頭,自已帶著采荷進去的。
果不其然,惠昭儀剛進正殿,就被皇后迎面扔了一盞茶,怒斥道,“惠昭儀,你謀害皇嗣,該當何罪!”
殿外的采星聽著半句,忍著害怕,一路小跑出來搬救兵。可是嘉寧宮里沒人,她跌跌撞撞跑了許久,才找到韓舒宜。
她不知道更多信息,韓舒宜也是急的團團轉。她只怕來者不善,對方準備充分,她過去跟著送菜。
“就沒有別的線索嗎?”
采星擦著淚,“沒了,我家主子肯定沒謀害皇嗣,還請賢主子想想辦法,救上一救。”
“我想,想辦法......皇上呢?”
清云道,“皇上今天一早,去京郊大營看演武了,眼下還沒回來。”
是了,皇上不在,搬不到救兵,韓舒宜過去,也沒有讓人忌憚的籌碼。
“清云,你先帶著小六回宮去。采星,你去宮門口守著,等皇上回來即刻稟告此事。我先帶著清月去鳳儀宮里,攔一攔,至少別讓棠姐姐蒙冤受屈,屈打成招。”
到時想翻供都難。
韓舒宜分配好任務,立刻趕到鳳儀宮,她進門時,所有人都聚集在正廳,惠昭儀獨自跪在中央,冷嘲熱諷,咄咄逼人。
惠昭儀極力辯解,可雙拳難敵四手,駁不倒這么多人。
韓舒宜收斂好焦躁,未進門先笑,行禮后鎮定說,“皇后娘娘,打老遠就聽到鳳儀宮內吵鬧,臣妾還想是誰這么大膽,敢在鳳儀宮喧嘩,原來竟是惠昭儀,不知道惠昭儀犯了什么錯?娘娘該好生教導。”
“賢妃來的巧,若是賢妃不來,本宮還要去請賢妃來呢。”苗妃不陰不陽的說,“人來了,就一塊兒說罷。”
“有些錯可以教,有些錯不能輕縱。”上首的程皇后淡淡道,“采蘭,你說。”
下頭跪著一個遍體鱗傷的宮女采蘭,正是惠昭儀的宮女。
她害怕的看了韓舒宜一眼,抽泣著,“我們主子入宮多年,一直沒有子嗣,便暗中嫉妒那些有子嗣的妃子。”
“自從常更衣有孕后,我家主子更是嫉妒難忍,常常在宮里咒罵常更衣,覺得常更衣身份低賤,根本不配孕育皇嗣。所以,暗中準備了布娃娃,日夜扎常更衣的小人,希望能讓常更衣流產。”
“奴婢礙于主子的威勢,不敢開口,但是眼看著常更衣的皇嗣果真夭折,奴婢不能再忍下去,免得主子釀出更多的過錯,所以來找皇后娘娘,棄暗投明!”
“你說這話不覺好笑嗎?采蘭,這布娃娃,分明就不是我的繡工,是你們塞進我妝奩中,誣陷的!!”
惠昭儀難忍這樣的誣陷,況且巫蠱是大案,會殃及滿門,她決不能松口。
就算自已丟命,也不能禍及家人。
韓舒宜低頭看托盤上的娃娃,一張普通的錦緞,上頭寫了生辰八字,想必是常更衣的。布娃娃的肚腹隆起,上面扎滿了銀針。
寒光閃閃的銀針,瞧著就瘆得慌。
“皇后娘娘,這可是大事!”韓舒宜訝然道,“娘娘可查清楚了?一個宮女的證詞,可不能全信,萬一她被人收買,刻意構陷呢?有沒有旁證?”
“還要什么旁證?!賢妃想要包庇自已人,也該看看場合!”苗妃掩著嘴唇,涂著丹蔻的嘴唇微翹,“這可不是你能夠隱瞞下的錯過!”
“還是說,賢妃對此事一清二楚,所以根本不驚訝?”
來了,她就知道,黑鍋是跑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