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丁罵罵咧咧,嘴上不干不凈,都在抱怨逃奴的膽大妄為。
等他們一寸又一寸的搜查過,的確這里沒人,這才匆匆離開。
藺訥在包間里候了半個時辰,沒在去而復還,這才準備離開。
有個小孩不方便騎馬,他使銀子,叫小兒幫他叫了轎子,從后門離開,動作快的很。
都把人帶回去了,他才開始發愁,這么大個孩子,該怎么安頓啊?
韓夫人正巧過來看侄子,見到一個臟兮兮的孩子,驚訝道,“從哪兒撿的?誰家孩子?他爹媽該急了。”
這半大不小的樣子,可能也就十歲,瘦的呀,胳膊上一點肉都沒有。
藺訥順勢道,“我也不清楚,就是路上撿的,有人說是逃奴,我看著不太像.....”
藺訥交代經過時,睡在榻上的小孩猛然驚醒,發現自已睡的地方不對勁,蹭一下縮到床腳,一揮手就摔了花瓶,握著瓶口,防備著。
韓夫人吃了一驚,“你說不像逃奴,我真信了.....”
這警惕又防備的樣子,更像是飽受折磨的孩子應激了。
藺訥站起來,主動退后幾步,“是啊,而且我看這孩子,胳膊上腿上,全是鞭痕,說是逃奴,下手也忒狠了.....”
再加上那孩子就算抹了泥巴,也能看出五官優越,他心里猜測,莫不是被賣到秦樓楚館的良家孩子?
“你別怕,我們沒打算傷害你,你安心留下,等先養養再說。”
韓夫人柔聲道,回首讓人送了飯食和熱水來,又把侄子拎出來,室內只留小孩一個。
她們站在庭院里說話,內室的小孩看清四下無人,這才狼吞虎咽的過去吃東西,梗著脖子的咽。
不過對于熱水,他就洗干凈了手腳,臉上的泥還是不肯洗。
透過窗棱,韓夫人看見小孩動作,“也是個可憐兮兮的,罷了,先留下,等養好了,再幫他找家人好了。”
“姑母心善。”
“也不是心善,誰都要倒霉的時候,能幫就幫一把,以后或許有福報呢...”
聲音漸漸遠去,韓夫人帶著侄子去正院用飯了。
屋里的小孩吃完飯,依舊蜷縮在床上,手里的碎花瓶也沒放下。
就這么過了幾日,韓家人沒有動靜,舉止友善,小孩就像換了領地的貓,一點一點試著伸出腳,丈量自已的地盤。
偶爾也愿意出現在院子外,不過一旦有人出沒,他會迅速縮回去。
這點也很像小動物。
韓夫人看的想笑,也不去計較,轉而專心接待客人。
“郡主,快坐吧,慢慢說,不著急。”
對面的美麗婦人還是止不住抽泣,哭的傷心欲絕。
她跟韓家有些拐彎抹角的親戚關系,加上跟韓夫人關系不錯,才肯登門求助的。
永寧郡主面容憔悴,紅腫的眼睛布滿血絲,拉著韓夫人的手,就像拉著救命稻草,“我實在沒法子了,才登門求助的,新岫,求你幫幫忙,調派些人手,跟我一起去找宛宛吧!”
“宛宛走丟了!”
“什么?”韓夫人大吃一驚,“何時的事?何處走丟的?”
永寧郡主抽抽噎噎,盡量簡要說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