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容華說的可憐,加上她困苦的環境,憔悴的容顏,很容易讓人心生憐憫。
不過,惠妃不吃這一套。
“說破了天,別人難道是拿刀架你脖子上,逼著你做嗎?你自已也有同樣的心思,才肯動手吧?你大可以告訴皇上皇后,免受威脅。還是這幕后主使,大的過皇上去?”
“你又不肯說出主使,又要向我們示好,不過就是想著兩邊下注,兩邊討好罷了。”惠妃冷笑,“但是,一人踏兩船,當兩船分頭而行,你也只有一個選擇,要么選擇一個,要么落水。”
“想上船,這樣的示好,不夠啊!”
惠妃三兩語,就戳穿了福容華的心思。
福容華啞口無。
“總之,你自已考慮,別忘了,你還有個孩子,哪怕為了孩子,他也不該有個負罪的母親。”
惠妃說完,不等福容華反應,就離開了。
福容華挽留不得,頹然倒下。
惠妃說得對,想要兩頭搖擺,是不成的。
不過她也沒膽子去背叛幕后之人。
兩難之間,尋不到出路。
*
惠妃回去后,將二人對話和福容華當時的表情,一一道來。
能讓她擔心成這樣子,到底是什么人?
惠妃心里有個揣測,讓她提心吊膽的,看著四下無人,終于說出來了,“宜妹妹,你覺得,有沒有可能是,太后?”
“太后?”韓舒宜驚訝。
惠妃點頭,“若說宮里有能耐做到這些的,非太后莫屬了。她掌管宮權,又有親信,想要誰生就可以生,想要誰死也可以讓誰死。”
太后喜權,已經是宮中人的共識。
“可是太后,沒必要害我啊!”韓舒宜不理解,自已對太后可足夠畢恭畢敬了。
“太后不是想害誰,而是單純想要你,不能痊愈罷了。”惠妃輕聲道,“她要整治的,是“貴妃”。”
少個貴妃,少個高位,太后就能繼續以“皇后不便”的理由,執掌宮權。
“鈺貴妃,不是現成的例子嗎?九皇子生病后,一門心思撲在孩子身上,查庫存的事也不在乎了。”惠妃輕笑。
這話叫韓舒宜沉思起來,確實,鈺貴妃真的沉寂很久了,皇后如此。
所以,太后真對自已不滿意嗎?
“棠姐姐,我還是覺得這個推測不太靠譜,太后要為難人,多的是辦法。”韓舒宜說,“罷了,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,做不得數的。”
惠妃也覺得有些荒謬和不通,遂不了。
*
福容華沒有繼續動作,宮里很快傳出消息,她自已在庭院里,摔斷了腿,動彈不得,只能靜養。
四皇子還哭過幾場,每日下學就去照看母妃。
她沒有動作,韓舒宜也按兵不動,以待來日。
深深水面,掩蓋了之下的波動。
時氣和暖,韓舒宜恢復更多,行動也漸漸如常,不過此事只有她自已知曉,外頭人看,她還病體未愈。
這是為了讓敵人掉以輕心。
韓夫人每月進宮探望女兒,且傳遞傅家消息。
當初聽到長子傳遞關于女兒受傷真相時,韓夫人恨的咬牙,真想提刀把人砍了。
長子費了很大功夫才勸住的,他說的對,身敗名裂,才是傅霆年該有的結局。
關于傅家養的小戲班,他們幾次盯梢,漸漸發現不對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