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光手里的證據,已經能夠治對方的罪,威懾后宮中人了。
但是惠昭儀已經厭煩這種一次又一次的被動防守,想要一擊絕殺。
賣慘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步驟。
像惠昭儀這樣平日端莊又沉穩的性子,哭起來也是格外的惹人憐惜,把太后弄的沒辦法。
畢竟事情是沈美人自已做的,還差點害了皇嗣,太后怎么可能不惱怒呢?
太后一心安慰惠昭儀,在旁邊敲邊鼓的韓舒宜祭出一計絕殺,“臣妾只要想到這事,就后怕的很。咱們不知道輕重,還叫了很多姐妹同去古樟樹附近祈福,若是不慎害了她們,豈不是害了整個大錦的后嗣!”
太后聽的心一緊,確實,要是宮妃人人受害,后宮就亂了套了!若是再傳染給皇帝,這不天下大亂?!
滑坡謬誤雖然荒謬,但在太后眼中可不荒謬,畢竟關系到自已的親親兒子,一點小失誤都不行。
太后震怒,“來人,沈美人謀害皇嗣,將她貶為庶人,安頓冷宮,長公主交給太妃撫養!”
貶為庶人,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,只要沉寂之后,又能獲得皇帝歡心,但安頓冷宮,冷宮偏僻還有人看守,就是最大的懲罰,斷了她的榮寵之路。
這樣嚴厲的處置,不知道沈庶人知道后,會不會后悔。
她有公主作為底牌,安心撫養公主長大,以后也能出宮過上老太君的好日子,可惜就是想要更多,于是學著人爭,搶,奪,反而挖坑埋了自已。
太監保順聽到自家主子被貶為庶人,大叫著,“太后娘娘,奴才還有話說!這個香包的主意不是我家主子出的,是常采女出的!”
一句話,又把常采女牽扯出來了。
太后頓了頓,保順不敢耽擱,一股腦的把事情經過交代出來。
他家主子是怎么被人慫恿,怎么被人哄騙,又是怎么籌備香包的事。
保順哭訴著,“主子就是一時糊涂,嫉妒惠昭儀娘娘,才會做出錯事,但我家主子頭腦簡單,也沒家世,上哪兒知道這種隱秘招數啊!”
什么遮蓋香樟味道的香包,怎么讓人食欲不振,沈庶人的腦子,確實沒那個能耐。
但太后慢慢道,“保順,不是每個人被人慫恿,就會干壞事,蠢事的,只有她自已同樣動了那個心思,別人的幾句話,才能勸得動她!”
勸人上進的話怎么不聽,就要聽那些害人的話呢?還不是符合自已的心意?
保順絕望跌倒,太后已經讓人去找常采女。
常采女起初還抵死不認,咬死了跟自已沒關系,奈何她身邊的宮女,都是上次轉胎藥事件后新換的,根本不敢隱瞞常采女的任何異狀,忙不迭的扔出線索,生怕被牽連。
常采女被揭穿一切,索性過過嘴癮,破口大罵。
“我就是不喜歡那兩個賤女人!賢妃那個賤人,既然知道轉胎藥,為什么不早早告訴我?提醒我,我不就不會上當了嗎?惠昭儀一樣賤,我的孩兒剛去,她就懷上,不就是奪了我孩子的命數嗎?”
“該死,兩個人都該死!”
太后的太監總管眼疾手快的塞住常采女的嘴,擦著汗。
老馬失蹄,以為是個簡單差事,沒想到常采女果真惡毒,都要進冷宮了,還能罵上一場。
兩撥人拉拉扯扯,都被押上馬車,送去冷宮了。
惠昭儀在涼亭里聽到罵聲,冷冷一笑,“農夫與蛇,真是長了見識。”
“怪自已很難,承認錯誤很難,但是怪別人,就簡單多了。”韓舒宜同樣一笑,“事情,了結。”
她們二人聯手,扳倒沈氏和常氏,一下子就把其余人嚇到了。
真正的狠人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驚人,的確威勢赫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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