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舒宜挨個給她介紹點心蜜餞,又或是聊起傳說中的各種舞蹈,貼合雪采女的生活,雪采女漸漸放松下來,聊的有來有往,一個時辰過去,雪采女還意猶未盡。
她硬著頭皮過來,本來以為會很難熬,她出身舞姬,知道宮里的其余妃子瞧不上她,但這一趟不能不走。
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,那日賢昭儀幫她們解圍,這么大的恩情,常采女居然視若無睹,壓根沒有登門拜謝!她提了,常采女還覺得是不值一提的小事!
雪采女真想撂挑子不干!但想著自已也在現場,所以忍氣吞聲,想著就算被譏諷也要表達謝意。
卻不想賢昭儀如此和善,笑晏晏,就好像根本沒發生什么似的。
雪采女難免感動,記在心里。到了時辰,才告辭。
她走后,清云才嘟嘟囔囔道,“雪采女她們真是白眼狼,那天娘娘冒那么大的風險救她們,登門道謝都要,白救了!”
韓舒宜撥弄桌面上的謝禮,更正道,“是常采女白眼狼,可不是雪采女。我估計,道謝是雪采女自已的主意,謝禮也是自已出的。”
雪采女才做宮妃,能攢下多少身家?這些謝禮,都是她努力湊的。
估計雪采女也沒想過,常采女能這么輕狂,只好自已硬著頭皮過來。
韓舒宜看出來了,也接了雪采女的謝禮,表示自已不計較此事。
“等中秋時,給雪采女的節禮厚上五分,填補一下。”韓舒宜吩咐清月記下此事。
無謂這些小事煩心。
*
小半月過去,常采女的孕像明顯了,她越發的開始拿腔拿調。一會兒是御膳房送來的膳食涼了,敗了胃口,一會兒是制香坊送來的香料沖鼻子,熏著她了。哪怕比她位份高妃子的東西,她也要搶先拿走。
皇莊上送來的甜葡萄甜瓜,被她拿走三分之一,吃不完就給她屋里的宮女。
她還打著身體不適的旗號,三番四次的請皇帝過去探望。起初皇帝還去了兩趟,發現她在拿喬后,立刻把人交給皇后,不再過問。
眾妃嬪都暗笑,也不看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性格,若真的不舒服,皇帝定會去看,可若是裝的,皇帝扭頭就走。
程皇后不僅沒敲打常采女,反而送了補品,當著眾人的面,和顏悅色道:“同為女子,懷孕的不適就是這么難受的,常采女初初有孕,難免惶恐不安。眼下龍胎金貴,只能先委屈委屈大家了,等過上幾個月就好了。”
這話就是替常采女拉滿仇恨了,宮里懷孕的女人又不是沒有,就她一個金貴?遠的不說,還有一個麗昭儀在呢,也沒見這么難搞。
可皇后也勸了,龍胎也確實招惹不起,大家只能把怨氣埋在心里。
但常采女的人緣,徹底敗了,除了雪采女和妙更衣,幾乎沒人搭理她。
常采女還沉浸在生子晉升的美夢中。
一日,下了暴雨,空氣中的燥熱被一掃而空,大家都樂意出來走走,掃走郁氣。
韓舒宜出來散步,正巧遇上夏太后帶上夏家姑娘,也在行宮的湖邊散步。
彼此見禮后,又遇上了麗昭儀。
有一個多月沒見過麗昭儀了,她在安心養胎,照理說氣色應該養的不錯,結果麗昭儀蒼白又瘦弱,神色倦怠,眉眼都帶著郁氣。
夏太后見著忙關切,“怎么瘦的厲害?可是太醫不盡心,醫術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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