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更衣絲毫不覺得,自已一番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,還在洋洋自得。
雪采女去她的屋子照看她,實在沒忍住提點,常更衣今日太沖動了,忍一忍再找皇后求公道,一樣可行,還免得惹出得罪貴妃的麻煩。
“我為什么要忍?皇后娘娘才是正宮,苗貴妃就是個小妾!還是個沒有子嗣的小妾!怕她什么?”常更衣晉升成了常采女,說話也變的不客氣起來。
她摸著自已的肚子,盤算著,“等日后我生下皇子,就能穩穩壓貴妃一頭,等著瞧好了!”
妙更衣是個軟糯性子,只會打圓場,雪采女見勸不住她,嘆著氣走了。
輕浮又張狂,雪采女若不是天然被看做皇后一黨,真不想搭理常采女。有好處沒自已的,出壞事倒是能沾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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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西鳳閣,惠嬪挽著韓舒宜的手,“今兒可是嚇壞我了,見著清月單獨過來,我就曉得有事,你倒是好管閑事,常采女那樣的性子,我可不想搭理。”
“皇后娘娘來的這樣快,原來有棠姐姐的功勞!先謝過姐姐了!”韓舒宜雙目神采湛湛,“常采女這樣輕狂的性格我也不喜歡,但她說自已有了身孕,我總不能不管吧?好歹是條性命。”
“君子遠庖廚,蓋因見其生,不忍見其死,你行事,倒是遵從古之君子的原則。”
“我相信,要是棠姐姐當時也在,會跟我做一樣的事,你也是如玉君子。”
沒看到也就算了,看到了,很難忍住不管。
這就是兩人為何聊的來,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兩人都有謹守公理的性格。
韓舒宜雖覺得自已的節操經常東倒西歪,彈性發揮,但還沒到眼睜睜看人受傷遇害的地步,所以,遇見了,就管。
惠嬪嘴硬,但是心軟,多半也會管。
兩人相視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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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舒宜回住所三日后,雪采女來拜訪道謝,還帶了禮物。
“這是嬪妾做的四時花開的荷包,不值當什么,娘娘留著賞人用吧。”雪采女送上自已做的小東西,并一些小擺件。
“怎么會?手工活做的很漂亮,栩栩如生不說,這緞子,好像還是皇后娘娘賞的見面禮吧?難得的好東西。”韓舒宜撫著淺粉色江南貢緞,絲滑柔軟的手感,十分好看。
雪采女松了口氣,僵硬的脊背總算是挺直了。
“嬪妾這次來是道謝的,多虧那日娘娘仗義執,嬪妾們才能躲過一劫。”
韓舒宜眨眼,“我也沒做什么啊,就是說了幾句話,求求情而已。若是其他人撞見,也會這么做的。”
她才不會承認歪主意是她出的。
雪采女低頭一笑,彼此心知肚明就好。
她不擅長談,只能干坐著,韓舒宜便擺了一盤點心過來,“這是炸牛奶,我宮里剛做出來的吃食,你嘗嘗合胃口不?”
“炸牛奶,牛奶能怎么炸?”她好奇。
“里頭大部分是牛奶,然后加了玉米淀粉和糖,才能做出這么絲滑的口感,試試,要是好吃就帶點回去,她們做的多,一時也吃不完。”
雪采女咬了一口,眼睛一亮,這酥脆甜蜜,濃郁的口感,實在一嘗難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