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喬覺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極了。
她彎起唇,又垂眼看了看那些便利貼,接而說道:“他是不是沒看懂你寫的東西,但是以為自己懂了,寫的筆記也有很多問題?”
裴知鶴微微一愣:“嗯。”
江喬露出一個“我就知道是這樣”的笑,她努力忽視心里那一點點失落,把心思重新放回到池嶼不懂裝懂這件事上來:“怎么這樣啊,暴殄天物。”
剛剛還有點為他可惜,現在看來沒考上完全正常。
她語氣很柔,像可惜極了的嘆息。
又帶著一點點小動物護主似的小脾氣,對著試圖染指裴知鶴光輝的無禮闖入者呲出了小小的尖牙。
裴知鶴靠坐在沙發上。
為了強調自己的語氣,少女無意識地扭動了一下,長發順著毛衣裙鋪瀉下來,柔軟的發梢晃動著蹭過他的大腿,有些癢。
剛剛還躁到了極點的心緒一瞬消失殆盡,裴知鶴緊繃的唇線放緩,抬頭幫她理了一下。
“怪不得,我一個人看的時候都已經感覺到了,和你當時給我講的差遠了,”江喬合上面前的論文,重新讓寫著裴知鶴名字的那一頁朝上。
她語調甜軟,杏眼彎彎,像是裝進了碎星:“好慚愧,我現在才有了些實感,原來你這么厲害。”
裴知鶴的耳廓飛起一連片的粉紅。
剛剛平復下去的躁熱,好像又起來了。
很奇怪。
從小到大,這樣的話聽過無數次,卻從來沒有像從她嘴里聽到這樣讓人窩心。
有生以來第一次,他甚至有了和裴老爺子和解的想法。
如果走過那樣的童年和少年時期才能擁有眼下的這一刻,似乎也很值得。
他側過臉去,抿高嘴角,“這些東西可以扔掉嗎?”
他很好心地開出交換條件:“作者本人幫你再整理一份,準確無誤的那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