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說好了按照合約和平相處下去,或許,她可能連半個字都不愿搭理他。
等快到醫院的時候,喬知栩才又開口道:
“直接把我放醫院門口就行了。”
“嗯。”
傅令聲沉沉地應了一聲,晦暗的眼底,情緒不明。
車子緩緩靠邊停下,喬知栩開門下了車。
“栩栩。”
就在喬知栩關門的瞬間,傅令聲突然開口叫住了她。
喬知栩腳下一頓,回頭看他,眼神中帶著詢問。
這一次,她還是第一次聽傅令聲這么清晰地喊她“栩栩”,在她不抱希望以后。
說起來,還是挺諷刺的。
人家都說,日夜盼著的東西,過了那個勁再得到就沒多大感覺了。
現在的她就是這種感覺。
聽傅令聲喊她喊得這么親昵,得到了她曾經希望得到的“特例”,卻怎么都找不到當初的驚喜和雀躍。
“還有事?”
喬知栩眼神平靜地看他。
傅令聲抿了抿唇,開口道:
“晚上要去老宅吃飯,爸和蘇阿姨他們都回來了,你……晚上有空的吧?”
喬知栩一怔。
這是家庭聚會,是不可避免的。
既然她答應傅令聲安穩走完合約,自然就不能出爾反爾拒絕。
于是,便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見她點頭,傅令聲眼底晦暗的神色終于添了幾分亮芒。
“那我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喬知栩習慣性地開口拒絕。
“傅氏跟附醫反方向,你特地過來也麻煩,我打車去老宅就行了,我們就在路口那邊碰面就行。”
喬知栩這句話剛說完,傅令聲臉上剛剛揚起的光芒又重新黯淡下去,化作凜然。
“老宅附近住著的全是熟人,還有傅氏的競爭對手,要是別人看到,傳出去會有麻煩。”
傅令聲沉聲開口,“如果因為你的刻意回避,而讓傅氏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損失,我是不會輕易離婚的。”
他的視線,漸漸咄咄逼人起來:
“我或許會理解成,你是因為不想離婚才故意搞出這些事情來。”
傅令聲這番話說完,目光死死地盯著喬知栩的臉。
看著她緊緊蹙起的眉頭,他的下頜也繃得緊緊的。
搭在方向盤上的手,因為過于用力而青筋凸起。
眼神下意識地回避著喬知栩那帶著厭煩的目光。
而喬知栩哪怕知道傅令聲是故意這么說,卻還是被他這句話成功激到了。
不是怕傅令聲自作多情,而是真怕他到時候拿這件事來拒絕跟她離婚。
雖然,她也沒搞懂傅令聲怎么就不愿意離婚了。
總不能是,他突然舍不得她這個名義上的老婆,打算跟她白頭偕老了吧?
喬知栩被自已這個想法給笑到了。
“好,你要是不嫌麻煩,那就來接吧。”
落下這句話,喬知栩砰地一聲,將車門給關上了。
傅令聲沒有馬上驅車離開,而是坐在車里,盯著喬知栩的背影,怔怔地發著呆。
最后,他收回目光。
自嘲地笑出聲。
傅令聲,你也有今天。
為了一個原本只是為了省心而娶的女人,如今卻費盡心機。
連這么下作的方法都想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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