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說,凡所有相,皆為虛妄。
皆為虛妄。
皆為虛妄……
回頭。
回頭……
可是,她非虛妄。
是以,神佛向她俯首,昭示忠誠。
他的腳下開出朵朵佛蓮。
神佛嘆息,佛聲漸遠。
佛說戒嗔戒癡,戒驕戒躁。
——他實在算不上什么好弟子。
他在嫉妒。
哪怕她向他服軟認錯,哪怕她根本沒做錯什么。
他與她達成“合作”,用最寬宥的姿態,引她墜入牢籠。
他用那些傷口,博她的心軟與善心。
可他并沒有達成“合作”的自覺。
——或者說,他對她的“幫助”,只是他的不擇手段而已。
比起弟子,似乎當個“先生”他更游刃有余些。
容諫雪手背上有青筋暴起,卻是輕撫她的后背,安撫著她。
肩頭洇出血跡,他并不在乎這些。
那只手一根一根覆上她的指縫,男人的墨發勾住她的青絲,好似春藤繞樹,再不分離。
……
夜色寂寥。
裴驚絮躺在床榻之上,昏沉睡去。
她實在是太累了,整個人渾渾噩噩,眼皮子重得厲害。
門外傳來江晦低沉的稟報:“公子,二公子他……他在找二娘子呢。”
容諫雪眸光沉寂,聲音帶著饜足后的低啞:“隨他。”
“是,”頓了頓,江晦又小聲道,“還有就是,二公子似乎、似乎猜到太醫送去的藥膏中,加了些情藥的成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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