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紗質地的衣裙透過她的肌膚,膚色隱約可見。
寬厚的身形輕易籠罩住她的身軀,香肩半露,她被他托著腰身,與那冰涼的桌案隔絕開來。
他稍稍傾身,一只手抓住她的下巴:“吻我。”
裴驚絮眼中含淚,卻是依仰頭,銜住了男人的唇。
她笨拙又青澀地撩撥著他,雙眼緊閉,不敢看她。
營帳外,是呼嘯貫耳的風聲。
他掐著她的細腰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他并未閉眼,一雙沉色的眸平靜地看著她。
只是一點撩撥,便能讓他如墜阿鼻。
眉骨微微下壓,覆在她腰間的手稍稍用力。
后背的指骨一根一根數著她的脊骨,緩緩向上攀附。
裴驚絮悶哼一聲,身體一軟,整個人險些栽進男人懷中。
容諫雪的神情依舊平靜。
直到她漲紅了臉,與他的唇齒分開。
容諫雪眸色深邃,將她放在桌案上。
裴驚絮眼神晃動,眸中似有霧氣升騰而起。
稍稍瞪圓了眼睛,裴驚絮微微咬唇,求助又無措地看向跪在她面前的男人。
他身上的里衣染了血色與墨跡,兩者交織在一起,好似盛開在身上的墨梅。
一滴墨汁飛濺在男人光潔的額頭上,墨汁緩緩流下,好像為他點了一顆佛印。
他比神佛更像神佛。
是以,神佛睜開雙眼,抬眸看她。
“裴驚絮,我在教你。”
男人嗓音沙啞低沉,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。
裴驚絮聞,瞪大了眼睛,被他整個人攬入懷中。
忽有夜風貫耳的呼嘯。
風聲呢喃,如經文佛偈,聲聲入耳。
神佛在他耳畔,勸他回頭。
身下芍藥妖艷,像是引他入地獄的妖物。
佛說,愛欲莫甚于色,色之為欲,其大無外。
佛說,諸法皆妄見,如夢如焰,如水中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