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被吻得近乎窒息,男人分開她的唇,咬住了她的脖頸。
裴驚絮輕哼一聲,脖頸顯眼處便留下一道惹眼的咬痕。
嘴上的口脂被擦了個干凈,裴驚絮迷蒙又惱怒地瞪他一眼:“會被看到的……”
容諫雪沒什么情緒地“嗯”了一聲:“是懲罰,受著。”
懲罰她與容玄舟的“少年情誼”。
裴驚絮撇撇嘴,沒了力氣,便不太想理他。
男人消了氣,便幫她重新整理衣裙。
裴驚絮仰著頭,任由他伺候著她,半點也不幫忙。
容諫雪垂頭,幫她理著腰間系帶,嗓音清冷:“當初,我在燃燈寺,并未聽到那些消息。”
裴驚絮愣了愣。
反應過來才突然意識到,容諫雪說的,是裴家被抄家流放的事。
她并沒有怪容諫雪的意思,而且也八竿子怪不著人家。
當初別說是容家,就是曾經與父親交好的那些世家,也無一人敢為裴家說一句話。
——更何況,白紙黑字,本也就是父親起了謀逆之心在先。
“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”裴驚絮聲音輕軟,不起波瀾,“容諫雪,你什么都沒有做錯。”
更不必向她解釋這些。
他當時根本就不認識她,哪怕她當時已經與容玄舟交換了庚帖,他與她也只是形同陌路。
——他在嫉妒。
容諫雪清楚,他在嫉妒容玄舟。
嫉妒他曾陪著她的那十幾年。
世人皆知,她與容玄舟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,是人人口中艷羨的“少年夫妻”。
可他遇見她時,已經很晚了。
整理好衣裙,容諫雪垂眸看她:“賜婚一事不必多想,陛下不會下旨。”
裴驚絮點點頭,什么都沒說。
容諫雪自已能解決的事,她懶得上心。
……
與容諫雪一前一后回了宴席。
裴驚絮回到女眷席上,這才看到白疏桐正坐在之前她坐的位置,與一眾女眷相談甚歡。
“裴姐姐,你來了呀。”
看到裴驚絮,白疏桐眉眼彎彎,對她莞爾一笑。
仍是坐在那個位置上,沒有起來的意思。
裴驚絮勾唇笑笑:“見過安陽郡主。”
“快來快來,裴姐姐坐我身邊,咱們好久沒有敘敘舊了!”
說著,白疏桐熱情地拍了拍自已身邊的位置,笑著看她。
“謝郡主。”
裴驚絮從善如流,坐在了白疏桐身邊。
眾女眷打量著面前兩人,氣氛詭異的安靜一瞬。
剛剛裴驚絮不在時還不覺得,如今兩人站在一起,她們才發現,兩人的眉眼確實十分相像。
若是遮住二人的口鼻,這不熟悉的說不定真能把兩人認錯呢!
白疏桐笑著看向裴驚絮,瞇了瞇眼,視線落在了裴驚絮脖頸上的那處紅痕之上。
眼中閃過一抹冷意,她卻只當做沒有看見,笑著開口:“玄舟哥哥搬了新宅,疏桐還未恭賀兩位喬遷之喜呢。”
裴驚絮聞,微微挑眉,聽出了幾分不對勁。
旁人不知道也就算了,白疏桐不可能不知道,她與容玄舟已經和離了,這段時間,是住在容諫雪的府邸。
聽白疏桐這樣說,裴驚絮也沒反駁,笑著看向她,等著她的下文。
“姐姐莫怪,這幾日……疏桐一直在少傅大人的新宅,為少傅大人的新房置辦陳設,有些忙昏頭了。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