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宅的修繕,是按照容府的格局規模置辦的。
只不過新宅的地段更好,院子也大,單單說書房外的庭院,都要比容府東院的書房庭院要大上許多。
庭院之中,栽了一棵桂花樹,秋風吹拂,便是滿院的桂花香。
聽到書房內傳來的聲音,江晦略略僵硬地挺了挺脊背,轉而面向裴驚絮,扯了扯嘴角:“二娘子您稍等片刻,公子他……在處理公務。”
裴驚絮微微頷首,沒有計較。
沒再說什么,江晦轉身退下。
一時間,庭院內便只剩裴驚絮一人。
隔了個房門。
房門緊閉,裴驚絮只能透過窗欞,看到房中明亮的燭火,再仔細一些,還能看到窗戶紙上映著的,隱隱約約的人影。
垂頭斂眸,裴驚絮絞了絞手指,眼珠微動。
小風告訴她,他來京城時日不多,說是“接客”,也不過是尋幾個名門千金交換消息。
他告訴她們如何經營賺錢,借此打探一些皇城的情報。
每次見人時,都以面具示人,所以,見過他的千金小姐,皆不知道他的相貌。
這是一件好事,如今裴懷風是通緝犯,留在京城本就危險,當然是知道他相貌消息的人越少越好。
今日見到裴懷風,裴驚絮激動得有些亂了方寸,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才好,不能讓小風的性命遭受威脅。
還在低頭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,裴驚絮隱隱約約聽到了房間中傳來的聲音。
“進來。”
是容諫雪。
回神抬眸,裴驚絮深吸一口氣,上前幾步,輕推開房門。
冷風吹進內室,裹挾著院內的桂花香,房間內的燭火不覺跳動幾下。
裴驚絮闔上房門。
桌案前,男人身姿端挺,手握白玉筆桿,正在處理公務。
丞相告老還鄉,容諫雪此時雖仍未少傅,但天子器重,不少公務便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心里有鬼,裴驚絮有些心虛。
深吸一口氣,裴驚絮走到男人身側的位置,坐在他身旁,幫他研墨。
男人并未抬眸看她,手上的動作不停:“去哪兒了?”
嗓音淡冷平靜。
“名下的商鋪新到了一批貨物,我去查看了一番,費了些時間。”裴驚絮輕聲回道。
停筆。
男人將那支筆桿放在了那只貔貅的筆托上,轉而面向她,眸光清冷。
他并未說什么,只是朝著裴驚絮伸出手去。
研墨的動作停下,裴驚絮愣愣地看向容諫雪,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“我問紅藥你為何沒同她一起回府,她說你要單獨為我準備喬遷禮物。”
說著,男人的手往裴驚絮面前伸了伸:“裴驚絮,禮物呢?”
裴驚絮:“……”
哪有什么禮物?
眸光晃動,燭火映襯著女人姣好的容顏,恍若隔世。
窗外的風聲冷寂,甚囂塵上。
裴驚絮面向男人,長睫輕顫。
終于,她微微傾身,將自已的素手搭在了男人伸出的手掌之上。
隨即帶著他的手,撫上自已的腰身。
溫香軟玉入懷。
容諫雪薄唇抿起,神情不辨。
“先生,”裴驚絮顫著嗓音,勾下了男人披在肩上的大衣,跪坐在他雙腿之間,“阿絮算不算是禮物?”
寬大的手掐著她的細腰,將她整個人托起。
裴驚絮溫涼的手覆上男人冷色的雙眸,垂頭貼上了他的唇。
長睫掃過她的手心,激起裴驚絮的幾分癢意。
她青澀地撬開男人的牙關,學著他從前的模樣,去勾他的唇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