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驚絮聞,有些沮喪地低下頭去,語氣失落:“可是阿絮聽說,白疏桐來京城幾日,京城上下無論是公子貴女,還是百姓官吏都很喜歡她。”
嘟囔一句,裴驚絮低聲道:“她很會討人喜歡。”
抓著她腕骨的手微微收緊。
她的腕骨很細很白,寬厚的手掌輕易便能將她的腕骨抓握,只要稍稍用力,那白皙的手腕上便能留下紅痕。
“只有貓狗才會千方百計討別人喜歡。”
男人聲音平靜,姿容矜貴清雋。
裴驚絮愣了愣,確實沒想到容諫雪會這么說。
“可阿絮也在學著、學著討婆母喜歡,討公公喜歡……”
容諫雪輕笑一聲,語氣不變:“嗯,你也是貓。”
裴驚絮:“……”
“阿絮這般跟夫兄出來,會不會連累了夫兄?”
裴驚絮換了個話題,輕聲詢問。
“你是擔心我會受連累,還是擔心玄舟會生氣?”
裴驚絮皺眉賭氣道:“他不分青紅皂白禁足我,我才不要在意他生不生氣!”
說到這里,裴驚絮神情沮喪,語調都低了下來:“他從不肯聽我說話。”
“好像每個人對我的指責,于他而都是對的,是不需要向我求證的。”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
裴驚絮眼睛一酸,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:“可是分明夫兄會聽阿絮說,不會隨意定下阿絮的過錯的……”
“或許……阿絮當真不太討人喜歡吧……”
裴驚絮這樣說著,眼中噙淚。
容諫雪垂眸看她,眼神晦暗不明。
他張張嘴,想要說些什么。
可下一秒,像是意識到什么一般,裴驚絮猛地抬頭,“倏”地從馬車的軟墊上站起來!
甚至有些慌亂地抬眸,淚眼中帶著幾分無措。
容諫雪眉頭緊皺,聲音跟著她沉了下來:“怎么了?”
裴驚絮輕咬櫻唇,臉頰漲紅一片,一直連到了耳尖。
容諫雪臉色更沉,他一只手抓過她的手腕,一只手去探她的額頭:“生病了?臉怎么這么紅?”
裴驚絮神情窘迫,眼淚都止住了。
“裴驚絮,說話。”容諫雪冷聲。
裴驚絮這才吐出幾個字。
“夫兄,我來癸水了……”
容諫雪神情微怔,落在她額間的手迅速收回!
視線掃過她剛剛坐過的軟墊,脫下身上的大氅,披在了裴驚絮肩膀上。
裴驚絮心中懊惱:這月事來得實在不是時候!
她臉頰通紅,小聲道:“夫兄,阿絮這樣,是不是不能進燃燈寺了……”
容諫雪聞,稍稍擰眉:“為什么這么說?”
“我聽旁人說,女子來了癸水,身染臟污,是不能進佛門清靜地的。”
容諫雪抿唇冷聲:“若神佛在意這些,便不是眾生平等。”
裴驚絮微微挑眉:能進就行。
微微咬唇,褪去了窘迫的臉紅,裴驚絮面色蒼白,她捂著腹部,無力地倒在了男人懷中。
“夫兄,阿絮好疼……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