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驚絮的唇色略略發白。
她一只手覆在腹上,另一只手緊緊攥住男人的衣襟,眉頭緊皺。
裴驚絮微微咬唇:“抱歉夫兄,阿絮每次來月事,都會疼上一陣子……”
容諫雪沒有說話,拿了一旁的軟墊墊在她腰下,稍稍調整了姿勢,將她整個人圈占其中。
裴驚絮一臉尷尬,輕聲道:“夫兄,會把墊子弄臟的……”
容諫雪啞聲:“再換便是。”
裴驚絮無力地笑笑,又看了一眼自已身上披著的,帶有沉香的大氅:“那阿絮給夫兄買新的外衣。”
容諫雪聞,視線掃過穿在她身上的衣裳。
“衣服還是要還的。”
他垂下眼瞼,遮蓋住了眼中的沉色與陰翳。
裴驚絮微微挑眉,識趣地沒再說什么。
江晦駕駛著馬車,也不算顛簸,不多時終于來到了燃燈寺山下。
容諫雪走下馬車,又轉過身去,將裴驚絮接下馬車。
見她臉色依舊蒼白,秀眉蹙起,容諫雪低聲:“要不要抱?”
裴驚絮聞,慌張地搖搖頭:“不、不必了夫兄,阿絮已經好多了。”
待終于進入寺廟,容諫雪淡聲道:“先去禪房休息,我讓江晦準備些吃食。”
裴驚絮微微福身:“那就有勞夫兄了。”
裴驚絮的禪房就在容諫雪隔壁。
回到房間,裴驚絮皺了皺眉,壓下了腹部傳來的那點脹痛。
如今,她絲毫不懷疑自已在容諫雪心目中的特殊性。
但是,這還不夠。
素來守禮端方的少傅大人,不會輕易為了那點心思,破壞與親生兄弟之間的情誼。
親情不容,他的道德也不容。
即便如今容諫雪對她有了偏袒的心思,但這對于身為炮灰的她而,實在不太夠。
只是權臣的偏袒,不足以對付白疏桐的“女主光環”。
她要他的全部。
她偏要他親自推翻自已筑起的道德高墻,讓他明月高懸,獨照她一人。
腹部傳來隱隱的酸疼。
裴驚絮在床榻上休息了一會兒,便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。
“二娘子,您睡醒了嗎?”
是江晦。
裴驚絮走到玄關處,打開房門:“江侍衛,怎么了?”
江晦笑著,將手中準備的包裹遞了上去:“二娘子,山上買衣裳不方便,公子常年來燃燈寺,這些是公子的一些舊衣。”
說著,江晦遞到裴驚絮手上:“二娘子您先湊合著穿。”
裴驚絮聞,抿唇笑笑:“有勞江侍衛了。”
“二娘子您先換衣裳,公子說一會兒帶您去見見妙梵大師。”
裴驚絮點點頭:“好。”
送走了江晦,裴驚絮回到房中,打開了那個包裹。
包裹里整齊地疊放著幾件深色的衣袍,衣服很干凈,應該是常年晾洗著的。
微微勾唇,裴驚絮從中挑了一件最為寬松的,換在了身上。
做完這些,裴驚絮走出了房門。
兩人的禪房離得很近,裴驚絮來到容諫雪的禪房門口,又將身上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整理了一下,這才敲響了男人的房門。
“夫兄,您在嗎?”
女人聲音清軟澄澈。
容諫雪在抄經。
聽到她的聲音,緩緩起身,打開了房門。
房門打開,看到面前的女子,容諫雪瞳孔稍縮,眼中閃過一抹異色。
裴驚絮站在夜色之中,一身寬大的衣袍在她身上并不合身,就連那條玉帶對她而,都太寬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