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門外下屬腳步聲漸遠。
屋內重歸寂靜。
祁照曦扭頭,好奇地望著門口傳來聲音的方向。
沈晏喉結滾動,將聲音壓低,誘哄道:“殿下,你方才說,侍什么?”
“?”祁照曦回過頭,一臉茫然,“我方才……說了什么?”
沈晏:“……”
無奈嘆氣,只覺一股氣不上不下,堵在心口。
罷了。
跟一個醉鬼,計較什么。
“先別睡。”他理了理被她抓得微皺的衣襟。
“我去取醒酒湯。”
“嗯。”她軟軟應了聲,像只乖巧的貓兒。
眼皮已經開始打架,沉重地耷拉下來。
卻又固執地,努力撐開一條縫,仿佛在等他回來。
打開門,冷風灌入。
沈晏闔了闔眼,調勻呼吸,再睜眼時,已恢復清明。
他彎腰,拎起食盒,將門闔上。
“回來了。”榻上的人兒聽見動靜,勉力掀開眼皮。
見是他,她仿佛完成什么約定,彎了彎唇角:“那我睡了。”
話音剛落,身子便軟軟朝一側歪去。
沈晏瞳孔一縮,伸手兜住她的小腦袋,沒讓她磕著。
爾后緩緩放在軟枕上。
半蹲下身子,聲音放得極輕:“喝了醒酒湯再睡,好不好?”
“好……”
榻上的人兒含糊不清地嘟囔,軟綿綿的,像在撒嬌。
“你喂我……”
沈晏手指驀然收緊,指節泛白。
眸色重回深沉:“這可是殿下說的。”
他端起碗,含了一口溫熱的湯藥。
隨即,低下頭,覆上那片朝思暮想的柔軟。
“唔……”
祁照曦猝不及防,微張著唇,一雙醉眼茫然睜大。
泛著微苦的藥汁渡入口中,她下意識想躲。
他扣住她的后腦,不許她躲。
柔軟,香甜。
膠著在一處,難舍難分。
藥味散去,只余下她身上梨花香,與醉人的酒香。
手從她的背脊撫下,掌下曲線玲瓏。
綿軟,馨香。
沈晏覺得自己快要瘋了。
想她,想得快要瘋了。
他微微撤離,又復含住她嫩白的耳垂,細細啃噬。
身下的人兒輕輕一顫。
火熱的吻一路烙下印記。
最終停在她微敞的交領處,未再進半寸。
懷中的身子無意識地貼了上來。
一雙藕臂不自覺攀上他的脖頸……去尋那火熱氣息的來源。
夠了!
夠了沈晏!
他猛然警告自己。
莫要再逾越半分!
日落西下,榻上的人兒長睫微顫,緩緩支起身子。
錦被自身上滑落。
頭,有些昏沉。
“醒了?”
這聲音?
沈晏?!
祁照曦猛然睜開雙眼,循聲望去。
只見公子長身玉立,窗外斜暉為他周身渡上一層暖光。
一身緋色官服,襯得他眉眼愈發清雋,唇角竟還噙著一抹笑。
她這才看清周遭。
古樸的陳設,案上堆著高高的卷宗……是沈晏在刑部的公房?
她怎么會在這兒?
祁照曦蹙眉。
新釀的春日醉,果然后勁極大……
一只骨節分明的手,將溫茶遞到她眼前:“潤潤嗓子。”
她順勢接過。
沈晏看著她茫然的神色,輕笑:“殿下不記得了?”
“記得什么?”祁照曦邊喝邊抬眼,眸中一片困惑。
“殿下……可是專程來尋的臣。”
“見了臣,便直接投懷送抱。”
“還非要臣……”
他頓住意味深長:“……喂殿下喝醒酒湯。”
咕咚。
祁照曦狠狠咽下一大口茶水,險些嗆到。
她瞪大雙眼,滿臉不可置信:“你說什么?我讓你……”
話未說完,破碎的畫面瞬間涌入……
轟!
臉頰燒透。
好像……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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