賊?
“可丟了什么東西?”凌曦心頭一跳。
管事連連搖頭:“回縣主,奇就奇在這兒!府里上上下下都清點過了,什么也沒丟。”
“金銀玉器、綾羅綢緞……庫房紋絲未動。”
沒丟東西?
凌曦眉心微蹙。
那這賊,圖什么?
電光石火間,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:“公子的書房呢?!”
她聲音陡然一緊,話音未落,人已提步朝后院快步走去。
管事趕緊跟上:“書房也查驗過,一應陳設俱在,并無翻動痕跡。”
他喘了口氣,又道:“那賊還被官大鏢師的手下發現了,交手中受了傷……”
“只是……人沒追上。”
一直跟在他們身后,沉默不語的官青眉頭緊鎖:“這就怪了。”
他沉聲道:“尋常蟊賊,都挑夜深人靜之時。此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闖進來……”
“說明此人藝高人膽大,對自己的身手,極為自信。”
凌曦聽著,眸光一凜。
“說不準,他要的,只有白日里才能尋得!”
眾人不由都皺緊了眉。
是什么東西,非得白日里來取?
官青眉心擰成一個川字,沉聲將護院鏢師喚了過來。
片刻,一個身形壯碩的漢子快步入內,抱拳行禮。
“屬下未能攔住賊人,請縣主、青爺責罰。”
凌曦問:“那人身手如何?”
鏢師皺著眉,似乎在回想:“沒瞧清臉,但年紀不大,身形中等。”
他咂了咂嘴,像是在找個恰當的形容。
“那身手……真他娘的跟個泥鰍似的,滑不留手!”
“若不是我與兄弟兩人合力夾擊,怕是連他衣角都碰不著!”
“饒是如此,才刺了他兩劍……可還是被他給逃了!”
“那人也是個謹慎的,我倆追了幾條街,都沒尋著血跡……”
官青臉色倏地一沉:“可有瞧見他拿了什么東西?”
兩位鏢師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皆搖了頭:“并無。”
“除非那東西小的很,能隨身帶走。”
凌曦臉色凝重:“再尋。”
幾人應了是。
……
“砰——”
石室的門被猛地推開。
一道身影連滾帶爬地撲了進來,帶著一身濃重的血腥氣。
是余年!
他臉色慘白如紙,一手死死捂著滲血的腰腹,另一只手,卻更死地護著自己的胸口。
那里,藏著弟弟的命。
“陳平!解藥!”
他嘶啞著嗓子,朝著空無一人的上首嘶吼。
“首領不在。”
一道冷淡的聲音自身后響起。
余年身子一僵,緩緩回頭。
角落陰影里,一個黑衣人抱臂而立。
希望瞬間從余年眼中褪去,化為一片死寂的灰暗。
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閃,視線銳利如刀,落在他緊護著心口的手上。
“你……得手了?”
余年心頭一凜。
陳平不是好東西,這些黑衣人也是他的走狗。
他警惕地瞥了那人一眼,矢口否認:“沒。”
“那宅中……戒備森嚴,高手眾多。”
“我受了傷,沒能近身。”
他撐著墻:“再派幾個人給我。”
“……再闖一次。”
黑衣人聞,卻只是幽幽嘆了口氣。
“再闖一次?”
他看著余年,眼神里竟帶上一絲憐憫。
“你弟弟……等不及了。”
“那毒叫三日回,一次比一次疼,第三次時會活活疼死!”
余年渾身一震。
黑衣人道:“算算日子,他體內的毒也快發作了。”
“首領早有預料,特意將解藥給了我。”
“他叮囑,你若真拿到了那個荷包,便讓我把藥給你。”
余年雙眼亮了起來。
“解藥……在你身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