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胎藥!
他滿心期許娶回家的公主,他仕途的登云梯,轉眼就給他戴了頂天大的綠帽子!
耳邊是賀明閣的質問聲,祁照月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她只是不耐煩地揉了揉耳朵根:“鬼叫什么,吵死了。”
她終于抬眼,眸中滿是輕蔑與厭煩。
“這點小事,也值得你跑到本宮面前來大呼小叫?”
什么?
小事?
賀明閣怔住了。
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他盯著祁照月,喉間溢出一聲短促而怪異的笑。
“小事?”他重復著這兩個字。
“你婚前失貞,珠胎暗結,懷著不知誰的野種,讓我賀家顏面掃地,給本官臉上抹黑!”
賀明閣的音量陡然拔高,目眥欲裂。
“祁照月,你管這個叫小事?!”
他不住地點頭:“好好好……”
“這個野種,是誰的?”
他死死盯著祁照月,雙目赤紅,一字一頓。
“是不是沈晏的?!”
“是不是!”
最后一聲嘶吼,幾欲掀翻屋頂。
能讓祁照月甘愿懷孕生子的還能有誰!
能讓祁照月甘愿雌伏于下的還能有誰!
然而,祁照月卻端起茶盞,輕輕吹了吹浮沫。
仿佛賀明閣的滔天怒火,不過是一陣惱人的蟬鳴。
“是又如何?”她終于掀起眼簾,淡淡道,“不是,又如何?”
“干你何事?”
“你——”這四個字,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賀明閣臉上。
什么叫干你何事?
他才是她的夫!
他才是她的初夜所有者!
他才有權利在她的肚子里播種!
如今,她跟別的男人有了野種,卻對自己說“干你何事”……
好,真是好哇!
他氣血翻涌,眼前陣陣發黑。
“祁照月,你別欺人太甚!”
他嘶吼著,猛地朝她撲了過去!
“禁衛!快傳禁衛!”
喜姑嚇得魂飛魄散,想也不想就張開雙臂,死死地抱住了賀明閣的腰身,生怕他傷到自家公主分毫。
一片混亂中,祁照月終于動了。
她慢條斯理地站起身,理了理微皺的裙角,動作優雅,與周遭的癲狂格格不入。
她一步步走近,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喜姑攔住、狀若瘋魔的賀明閣。
“賀明閣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如千斤之重,一字一句砸在他心上。
“你該謝謝我。”
“謝謝我肚里的種。”
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誚,目光如同在看一件骯臟的垃圾。
“若不是它,就憑你,憑你們賀家……”
“也配入我祁室皇族的眼?”
“殿下,莫說了!”喜姑死死抱著賀明閣。
可她畢竟是個女子,攔不住他太久。
祁照月卻恍若未聞。
她甚至懶得再看賀明閣一眼,抬起手指,悠悠然欣賞著新做的蔻丹。
“你賀明閣,若放在以前,便是給我提鞋也不配。”
“更何況,做我的駙馬……”
“啊——!”賀明閣再也忍不住,猛然將喜姑推開。
“你給我去死!”
祁照月還未反應過來,整個人便被一股巨力狠狠摜倒!
“去死!”他如一頭猛獸嘶吼著,翻身騎在她身上,大手死死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!
“呃……”空氣被瞬間抽離,祁照月的臉漲得青紫。
賀明閣如魔般的面孔近在眼前。
那新染蔻丹的長指甲狠狠刮過男人的手——
“殿下!”喜姑看著這幕,心膽俱裂!
砰——
又是一聲響,殿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。
數十名身著玄甲的禁衛,闖了進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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