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照月隨意拿起其中一個雕花小木盒。
打開。
里頭靜靜躺著一只瑪瑙雕琢的小貓,憨態可掬,透著一股子伶俐可愛。
祁照月眸光微閃,心中暗自輕嗤一聲。
面上卻不動聲色,將盒蓋輕輕合上。
她放下盒子,看向祁長安,似笑非笑:“你方才,以為是誰來了?”
祁長安臉頰微紅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哦,沒什么,還以為是南洲蘇諾殿下。”
她指了指桌上那些盒子。
“這些東西都是他送的。”
“說是驛館里頭近來有鼠患,特意借了歲歲去鎮壓幾日。”
“歲歲?”祁照月挑眉。
“是我養的小貍奴。”祁長安解釋。
“呵。”
祁照月聞,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。
“堂堂南洲太子,竟連只捕鼠的貓也買不起么?”
她臉色倏地沉了下來,眼底掠過一絲陰霾。
“還需要勞動我們小公主的貓兒?”
祁長安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冷意弄得一怔:“蘇諾殿下說,歲歲機靈……”
祁照月卻已沒了耐心聽下去。
“行了,東西本宮也瞧了,你慢慢玩吧。”
她語氣淡漠,轉身便向外走去。
候在殿門口的喜姑見狀,連忙垂首跟上。
轉瞬,兩人身影便消失在殿門外。
祁長安站在原地,有些莫名其妙。
皇姑姑到底是來做什么的?
就真的……只是路過來逛一圈兒?
她撇撇嘴,想不明白。
算了。
祁長安很快便將這事兒到腦后,又興致勃勃研究起那些新奇玩意兒。
永壽宮外,祁照月腳步匆匆,臉上寒意未散。
早知那南洲太子蘇諾,真正有意的人是祁長安那丫頭!
她何苦!
祁照月一雙秀眉擰得死緊,心頭那股憋悶的火氣蹭蹭往上冒。
她足足在攬月宮里被關了半月之久!
若非皇太后身邊的孫姑姑親自來問話。
她至今還不知道要禁足多久。
她說當時氣暈了頭,全是隨口胡。
眼下后悔得很,求太后饒恕。
這才堪堪被放了出來。
在攬月宮呆得久了,骨頭都要發霉。
今日好容易出來透口氣,誰知在永壽宮附近,竟讓她瞧見了南洲太子一行。
她心念一動,這才臨時起意,說要去永壽宮探探情況。
呵。
借一只貓?
祁照月唇角勾起冷笑,帶著輕蔑。
這南洲太子,倒真是有閑情逸致。
不多時,主仆二人已踏入攬月宮門。
喜姑見她臉色比去時更沉了幾分,小心翼翼地勸道:“殿下,事已至此,您還是快些挑個駙馬吧。”
祁照月突然腳步一停,猛地回首:“你是叫我將晏哥哥,拱手讓給那兩個賤人么?!”
喜姑見她眸中怒火正盛,慌忙垂首:“殿下,奴婢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什么?”祁照月聲線陡然壓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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