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成!”白冰瑤捏緊了拳頭,“你快些去給我打聽打聽!”
“務必查清楚,她究竟是如何搭上秦家這條線的!”
巧麗見她動了真怒,不敢再多,連忙垂首應道:“是,奴婢這就去。”
……
慈寧宮內,氣氛森然。
祁照月直挺挺跪在冰涼的地磚上,胸口劇烈起伏,姣美的臉龐因怨毒而扭曲。
“是那姓凌的賤人!是她跟兒臣搶晏哥哥!”
她聲音尖銳,帶著哭腔,卻更多是恨。
“兒臣一時妒忌,才……”
上首,皇太后端坐鳳榻,鳳儀威嚴。
手邊的紫檀小幾上,擱著一個敞開的錦盒。
盒中,一尊碧玉佛像,身首異處,斷口猙獰。
皇太后目光沉沉,落在祁照月身上,聲音聽不出喜怒。
“朝中青年才俊,何其之多。”
“再過不久便是秋闈,人才輩出。”
“你相看誰不好,偏生瞧上一個家中有妾室的沈晏?”
“莫非,你想入了沈府,與那起子妾室爭風吃醋不成?”
皇太后語氣陡然轉冷。
“哀家看你是鬼迷了心竅,中了邪!”
祁照月猛地抬頭,不服:“晏哥哥心里有我!若不是那凌氏……”
“住口!”皇太后輕斥,語氣卻重了幾分。
她幽幽一嘆,似有些疲憊:“哀家自幼進宮,在刀尖上行走。”
“與天斗,與地斗,與人斗。”
“你以為,哀家是一進宮,便穩坐這皇后之位的嗎?”
皇太后伸出保養得宜的手,指了指殿外方向:“啊?你瞧瞧你皇兄。”
“他身邊幾位妃?幾位嬪?”
“你若與她們共侍一夫,你樂意嗎?”
“那就讓她去死啊!”祁照月猛地抬頭,眼中血絲遍布,狀若瘋癲。
宮內,剎那死寂。
“只要那姓凌的死了!”她聲音尖利,“晏哥哥就徹徹底底是我的了!”
“我就能讓他尚公主,當駙馬!”
“他此生此世,就只能是我一個人的!”
皇太后眼中滿是不可思議,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女兒。
“你說什么?”
“你再說一遍!”她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寒。
祁照月此刻已被嫉妒燒紅了眼,哪里還顧得上其他。
“讓那姓凌的死!”
她膝行幾步,雙手猛地搭上皇太后的膝蓋,仰起臉,眼中滿是祈求與瘋狂。
“母后!您幫幫兒臣!”
“只要姓凌的那個賤人死了,晏哥哥就再沒有旁的心思,他……”
“啪——!”
一聲清脆的巴掌聲,驟然打斷了她的話。
祁照月被打得偏過頭去,整個人都懵了。
左邊臉頰火燒火燎地疼。
她難以置信地緩緩轉回頭,看向面色鐵青的皇太后。
淚水,瞬間模糊了雙眼。
“母后……”
“您……您打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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