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無他選!”
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與決絕。
“若是皇兄、母后,他們敢將本宮指給旁人……”
祁照月眼中閃過一抹駭人的殺意:“那大婚之夜,便是駙馬死祭!”
“本宮說到做到!”
“喜姑!”她喚道,示意對方上前,爾后道,“夜宴南洲太子之后……”
她說了幾句話,聲音壓得極低,帶著一絲興奮:“這是本宮,最好的時機。”
喜姑聞,臉色煞白。
“噗通!”一聲雙膝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。
“殿下!萬萬不可啊!”
嗓音抖得不成調,滿是哀切與惶恐。
她抓住祁照月的裙角,希望她能收回這個想法。
“您是金枝玉葉,千尊萬貴,怎能……怎能以身犯險!”
祁照月嗤笑一聲,眼中瘋狂更甚:“那你告訴本宮!”
聲線尖利,幾近嘶吼。
“還有什么法子?!”
“啊?!你告訴本宮,還有什么法子能讓晏哥哥完完全全、只屬于本宮一個人?!”
喜姑看著她雙眼布滿血絲,神情已近癲狂,心中一顫。
卻沉默無。
祁照月繼續道:“殺了一個凌曦,除了一個白冰瑤又如何?還會第二個第三個……”
“晏哥哥家世好、模樣好、學識好……”
“那些女人,只要眼珠子不瞎,都會像聞著腥味的蒼蠅一樣,嗡嗡嗡地撲上來!”
祁照月深吸一口氣:“南洲太子明日便要入京。”
“本宮,沒有時間了!”
“不能再等!”
……
凌家,葡萄棚下。
凌曦斜倚在竹椅上,纖指拈起一顆井水湃過的紫紅葡萄,送入口中。
汁水豐盈,甜沁心脾。
她瞇了瞇眼,似饜足的貓兒。
灶房里,凌夫人揉著面,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。
凌永年已能脫離拐杖,慢慢踱步。
此刻他坐在小凳上,幫著剁肉餡,刀刃與砧板碰撞,發出篤篤的輕響。
驚蟄捧著一碟新切的瓜果過來,放在凌曦身邊的小幾上。
她偷偷覷了眼自家主子,心里頭百思不得其解。
那白家小姐眼瞧著就要名正順入沈府,做爺的正頭娘子。
主子怎么還能這般氣定神閑?
倒像是沒事人一樣,回了凌家,就窩在這葡萄架下,一顆接一顆,吃得香甜。
仿佛那樁婚事,與她丁點干系也無。
驚蟄眉頭蹙得死緊,實在想不通。
凌曦倒是心大得很。
怕什么?
這京城里頭,不想白冰瑤嫁進沈府,成為沈晏正妻的,又不止她一個。
祁照月,估摸著也已經聽到了消息,氣得茶飯不思,夜不能寐了吧。
讓她倆斗去。
狗咬狗,一嘴毛。
她樂得清閑,坐山觀虎斗。
驚蟄還在旁邊絞著帕子,小臉皺得跟苦瓜似的。
“主子,您就一點不急?”
凌曦懶懶掀了掀眼皮,又拈起一顆葡萄。
“急什么?”
“船到橋頭自然直。”
她這云淡風清的模樣,急得驚蟄直跺腳。
就在這時——
“咚咚咚!”
院門被人輕輕叩響。
“凌家嫂子,凌家嫂子在家嗎?”
“我是桂花嬸兒啊!”
“我來給你們送點自家種的新鮮菜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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