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有一個!”他眼珠一轉,促狹道,“你的侍妾貌似……”
沈晏目光陡然一寒:“昨夜,她與我在一處。”
“好好好,我就是隨口一說,隨口一說。”他臉上的戲謔瞬間凝固。
沈晏這才緩緩移開視線,周身寒氣稍斂。
傅簡堂暗自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,心里暗罵了自己一句。
知道這小子將凌曦放在心尖尖上,還去觸及底線,該!
他定了神,轉回正題:“那便只余賀家了。”
“可若賀家真想處理了,讓她自生自滅便是,請大夫治傷,多此一舉。”
沈晏劍眉微擰。
傅簡堂此,確實點在了關鍵處。
除非席秋娘當真捏住了賀府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。
那秘密,足以讓賀明閣讓她永遠閉嘴。
他眸光一沉。
不過,終究也只是猜想。
席秋娘的身上也搜了,尸也驗了,包袱也尋到了,里頭的東西也查了。
無甚出奇。
所有的線索,似乎都在告訴他,席秋娘偷盜家財欲意離開賀家,卻在逃跑時慌不擇路失足落水而死。
可真是如此?
沈晏薄唇抿成一線,眼底疑云如墨般濃厚。
他怎覺得有些怪異。
傅簡堂與他好友多年,對方在想什么也能猜出個一二。
他搖著折扇勸:“我的沈大人、我的沈侍郎,別想了。”
他帶著幾分不以為然:“賀明閣不過區區鴻臚寺右少卿,芝麻綠豆大的官兒,能觸及什么秘密?”
他收了扇子,輕敲掌心,轉身對一旁的衙差道:“行了,就以失足落水結案罷。”
衙差躬身應是,便要去取卷宗。
沈晏眉頭一皺,正要說話,便被傅簡堂搶了先:“行了,這京城里頭懸而未決的案子都堆成山了。”
“別為了這點子小事兒傷神。”
“再說了,喚你來,是想讓你心里有個數。”
“說到底也是沈老夫人的遠房親眷,這消息總不能從旁人那兒知曉。”
沈晏沉眸不語。
……
凌曦回了凌家,將封縣主這件好事告訴凌氏夫婦。
一來是將圣上賞的東西帶過來。
二來也是能讓他們心中有些寬慰。
省得每次回凌家,凌夫人便是一副生怕她吃不好穿不暖的擔憂模樣。
凌永年聽了手一抖,茶碗險些落地。
凌夫人更是“噌”地站起,雙眼瞪得溜圓,止不住地興奮:“曦兒,你說什么?!”
待凌曦又重復了一遍,凌夫人這才一把抓住女兒的手連連道:“那可真是太好了呀!”
“我的曦兒可算是熬出了頭。”
“有了這層身份,往后在沈家便能更舒心了。”
她一直怕,凌曦在那大戶人家受苦。
凌曦反握住凌夫人微涼的手,眸光清亮:“便是沒有這層身份,我也能過得舒心,你便寬心罷!”
“哎!說的是。”凌夫人眼角眉梢的喜色,是怎么也藏不住。
車夫王叔指揮著人,一箱箱、一匹匹地往屋里頭搬東西。
凌永年在屋里頭告訴他們擺在何處。
這里頭的東西大部分是圣上賞的,有一小部分是凌曦在路上為兩老購置的。
“夠了夠了!太多了!”凌夫人見這陣仗忙開口勸。
“哎呀,娘,這可是圣上賞的,不能不要。”凌曦拉了凌夫人一把勸道。
凌夫人看著父妻倆屋子塞不下,還塞一些在女兒的房里頭。
“成,改天得空,娘親自給你裁幾身漂亮的。”
凌曦將凌夫人拉到一邊,壓低聲音:“娘,這里只是一部分,其他的,我都放在城南新買的宅院里。”
“屆時您跟爹,一并搬過去住可好?”
凌夫人一聽,聲音都發緊:“你哪來這么多銀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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