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沒有歲歲那般軟乎乎毛聳聳,手感卻也極好,像是在撫摸一匹上好的緞子。
她彎起眉眼,聲音清脆:“你好呀,阿貓,我是祁長安。”
“唔……”黑豹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吟哦,像是在應答。
蘇諾看著這一幕,唇角笑意更深:“阿貓等下要進食,殿下可想親自喂?”
祁長安立刻抬頭,滿眼都是好奇:“好呀!它吃什么?”
蘇諾想了想:“它什么都吃。”
“雞、鴨、魚、肉,蛇、豬、牛、馬……”
心下暗忖,在南洲時,都是將阿貓往林子里一放,由它自己追捕。
來了大恒,這鴻臚寺驛館……到底小了些。
若放任它自行撕咬,怕是轉瞬便血流滿地。
只得讓人殺了宰了,再喂它吃。
鴻臚寺驛館這頭,氣氛融洽。
祁長安正滿心歡喜,期待著親手投喂“阿貓”。
而京城另一頭,北國皇子策仁帶著一眾近臣,大馬金刀地坐在郁樓。
“聽聞這里是京城最好的酒樓?”
他聲音洪亮,粗獷。
“把你們最烈的酒、最好的菜,都給本殿下端上來!”
掌柜捧上一壺百花釀。
策仁接過,連杯子都懶得用,提著壺嘴就往口中灌。
咕咚一口。
“啪!”
青瓷酒壺被他狠狠砸在地上,登時四分五裂。
酒水濺了一地。
“呸!什么破酒!”
策仁滿臉嫌惡,粗聲罵道:“跟個娘們喝的水似的!寡淡!”
掌柜木然,打算將“春日醉”端上來。
程及玉在雅間外拉住他:“一群北蠻子,哪里品得出什么好酒。”
他輕聲道:“去隔壁,打兩壇最濁最烈的來。”
很快,兩小壇渾濁的烈酒被送上桌。
北國眾人果然不興小杯輕酌那套,直接抱起壇子,仰頭便灌。
策仁滿面紅光,一拍大腿。
“好酒!這才叫酒!”
程及玉聞,嘴角勾起譏誚。
呵。
他就說,那鳥不拉屎的北荒之地,能種出什么好谷好稻好梁,能釀好酒的。
一群茹毛飲血的蠢貨罷了。
喝了一小壇,策仁內急,起身去了趟茅房。
他晃晃悠悠往回走,拐過一道彎,眼前忽地一亮。
廊下立著一人。
面若桃花,身姿綽約。
一身藕粉色春衫,勾出玲瓏曲線,該鼓鼓,該細細。
比他生平見過的任何一個娘們,都要好看!
策仁看得呆了。
他抹了把嘴角,嘿嘿一笑,大步迎上去:“小娘子……”
“放肆!你是何人!”彩云一步上前,橫眉怒目,將祁照曦護在身后。
“我跟這小娘子說話呢,你個老女人叫什么!”策仁喝道,卻也有一分理智,沒有動手。
他目光重新黏回祁照曦身上:“小娘子,莫不如跟本皇子回北國?”
“保你吃香喝辣,榮華富貴,享用不盡!”
“本皇子?”祁照曦眉頭微皺,“你是北國皇子?”
策仁頓時挺起胸膛,得意洋洋。
“正是!”
這個身份在北國,能引得無數女人前仆后繼,主動投懷送抱。
他什么樣的女人沒嘗過?
只是,還沒嘗過眼前這樣,又清又媚……
這皮膚,像雪,又像玉,在太陽下竟泛著一層光。
他喜歡!
策仁嘿嘿一笑,抬腳就想上前。
倏地,只聞一陣破風厲響灌入耳中!
他酒意瞬間醒了三分,下意識往后猛地一跳。
“咄!”
一聲悶響。
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,正釘在他方才站立的地磚上,嗡嗡顫動。
策仁勃然大怒,抬頭怒目而視。
“誰——”
話音未落,他便看見一道身影。
一錦衣公子,正從廊道那頭走來,步履從容,目光卻陰沉如冰。
這人……
策仁瞳孔一縮。
他見過!
就在今日城門口!
這人就站在大恒太子祁長澤身邊,一身緋色官袍,氣度迫人!
沈晏徑直行至祁照曦身旁,聲音溫柔:“你可有事?”
祁照曦看他一眼,輕輕搖了頭。
沈晏目光轉向策仁,溫度瞬間消散:“吃香的喝辣的,榮華富貴?”
“你覺著她,缺么?”
————
作話:本來想著差不多這個月完結,看來可能會延后幾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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