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呢?”沈晏微微靠近,氣息拂面。
卻仍留有一寸距離,是尊重,也是引誘。
“殿下來尋臣——”他黑眸如淵,鎖住她,“可是心悅?”
心悅?
祁照曦怔住,隨即在心里盤算開。
其實喜歡上沈晏,不是件難事。
拋開出身,這男人品性高潔,長得雋秀。
更要緊是,他能兜住事。
性子沉穩,情緒也穩,從不見他失態。
哦,也不對。
恒江那次,他為了自己,沖動了一回……
既然話要說開,不如說得再透徹些。
“嗯。”祁照曦迎上他視線,開了口,“我之前想與你分開,是因為——”
“殿下不必解釋。”沈晏卻截斷她的話。
祁照曦愕然。
“我都知曉。”他語氣篤定。
“殿下在山洞里說過,你我開始于謀局,彼此又始于愧疚與算計。”
她點了頭。
“而且,”她輕吸口氣,說出另一個顧慮,“你我身份懸殊。”
“若我真為沈氏妻……”
“怕是很快會有下一個陳月,下一個白冰瑤,源源不斷地浮出來……”
秦氏的父親好歹有個官身,沈瀚又常年不在京。
那些個鶯鶯燕燕想斗,都沒個地兒。
可沈晏不同。
他是京官,位高權重。
是未來君主的左膀右臂。
她不可能日日困于沈府高墻,與人宅斗。
她想出去。
想將生意做得更遠。
想親眼看看這京城以外的天下……
還有這層?
沈晏確實未曾想過。
他看她神色變幻,從憂慮到一絲向往,心中了然。
“是臣,考量不周。”
“不過如今,”他話鋒一轉,眼底漾開一絲極淺的笑意,“全京城都知曉,臣是殿下的人。”
“自是無妨。”
嗯。
祁照曦下意識點了頭。
旋即,她回過神。
等等。
“什么叫……你是我的人?”她猛地抬眼,撞進他含笑的眸子里,“八字還沒一撇呢!”
“只要殿下愿意,”他眼眸深邃,語氣卻輕快幾分,“那一撇,臣自行添上。”
“如何?”
也不是不可以。
祁照曦心想。
目光不自覺掃過他的薄唇,眼波一轉,靈動狡黠。
“可我記得,沈大人先前對駙馬之位,可是不屑一顧?”
沈晏先是一怔,旋即低低失笑。
“位置相同,”他眸光灼灼,鎖著她的眼,“人不同,心境自也不同。”
這個回答,也行。
祁照曦滿意地點了下頭。
壞心思起,湊上前去,在他唇角飛快啄了一下。
溫軟,一觸即分。
“你努力,”她眼底碎光閃爍,“將那八字的一撇,早日寫上。”
話音未落,她轉身便想溜。
可哪有那么容易。
腰間大掌倏地收緊。
唇,被含住。
他的氣息,鋪天蓋地襲來。
沒有給她半分喘息的機會。
他勾著她,引著她,一同沉淪。
良久,唇分。
一縷銀絲懸在兩人之間,曖昧橫生。
額頭相抵,呼吸交纏,滾燙灼人。
“臣可信了。”他嗓音微啞,帶著一絲微顫。
“殿下,莫誆臣。”
“不誆。”祁照曦細細喘著,心跳如鼓,臉頰緋紅一片,“你,也不能誆我。”
“好。”沈晏輕聲應了,喉結滾動。
下一瞬,卻又情不自禁,再次覆了上去。
與方才的溫柔繾綣不同,這一次愈發熱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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