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光火,一道迅疾的紅影閃過!
“嘭——!”
一聲沉悶的撞擊聲。
方才還狀若瘋癲的青竹,像個破布娃娃般整個人橫飛出去!
她重重撞在一旁的墻壁上,又無力地滑落下來,匕首“當啷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一口鮮血噴出……
“敢對她動手,當我死了?”
謝昭昭一身紅衣獵獵,穩穩立在凌曦身前,面若冰霜,眸中殺機畢露。
天知道她嚇成什么樣!
方才謝崢說餓了,一行人本想找個地方下館子,突然跑來個小孩,不注意將糖葫蘆粘她裙上了。
無奈謝昭昭便只能拉著凌曦一起去成衣鋪買一件,將就穿。
凌曦說成人鋪里人多,在外頭看煙花等她。
她換個衣服付了銀子便尋了出來。
誰知剛拐過街角,便見那駭人一幕!
白冰瑤將凌曦反推出去。
那明晃晃的匕首,幾乎就要刺進凌曦的胸口!
謝昭昭嚇得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!
還好!
還好她反應快!
她盯著地上呻吟的青竹,怒火中燒,后怕不已。
謝昭昭一把拉住凌曦,急切上下打量。
“你沒事吧?”
“有沒有傷著哪里?”
聲音都帶著顫。
凌曦臉色煞白,輕輕搖了搖頭,顯然還驚魂未定。
方才那一瞬,她真以為自己要死了。
謝昭昭看她這模樣,心疼憤怒交織,目光驟然一轉,如利劍般射向地上的青竹。
那女人,都傷成那副鬼樣子了,居然還不死心!
竟還顫顫巍巍伸出手,想去夠那柄掉落在不遠處的匕首!
“找死!”謝昭昭雙眸倏地瞇起,疾沖上前!
就在青竹指尖即將觸碰到匕首的剎那——
腳尖一挑,匕首凌空翻轉抄入掌心。
未等青竹反應,一腳便踩上她的后背。
“說!誰派你來的?!”
謝昭昭語氣狠厲,不帶一絲溫度。
敢動她罩著的人,找死!
“咳——”
青竹本就受了重創,被她這么一踩,又是一縷鮮血從口中流出。
街角,幾個提著燈籠巡查的衙衛聽到動靜,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誰?誰在這里鬧事?!”為首的衙衛厲聲喝問。
待走近,看清巷口情形,尤其看清那抹艷麗的紅衣身影,衙衛頭兒頓時腿一軟。
他連忙躬身行禮,聲音都打著顫:“郡……郡主……您這是……”
目光掃過地上奄奄一息、嘴角淌血的青竹,衙衛頭兒頭皮一陣發麻。
他咽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道:“郡主,若是此人犯了事,還是……還是移交京兆府審理才是。”
謝昭昭眼皮都未抬一下,只是不耐煩揮揮手。
“莫擋著光。”
幾個衙衛瞬間噤若寒蟬,連忙退到一旁,大氣不敢出。
謝昭昭腳下微微用力,踩得青竹悶哼一聲。
“本郡主再問一遍,誰派你來的?”
青竹費力抬起頭,臉上血污交錯,嘴角卻忽然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。
笑意卻陰森滲人,看得人心底發寒。
謝昭昭反手握著那柄匕首,蹲下身,冰冷鋒利的刃尖,一點點貼上青竹汗濕的臉頰。
“說!”
匕首又壓下幾分,鋒刃幾乎要割破青竹的肌膚。
凌曦看著地上不住嗆咳,下頜一片血紅的青竹,眉頭緊緊蹙起。
那女人看她的眼神,淬了毒一般,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。
她們之間,像是隔著什么不共戴天之仇。
可她搜遍記憶,也斷定從未見過此人。
“這位姑娘,我們……認識嗎?”凌曦終于忍不住開口。
“認不認識……重……重要嗎?”青竹劇烈喘息著。
每一個字都仿佛從肺腑中撕扯出來,帶著濃重的血腥氣。
“這張臉……就因為……這張臉……”
“什么?什么臉?”謝昭昭一時沒有聽清。
青竹突然笑了起來,滿嘴鮮血活生生地像個厲鬼。
她猛地頭一低,整個身子驟然僵直。
“不好!”謝昭昭瞳孔驟縮,反應極快地伸手去卸她的下巴,可還是晚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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