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自己親手賺下的鋪子,自己一手一腳辦起來的生意,那是她的底氣,她的根!
完完全全,徹徹底底,屬于她凌曦一個人的!
誰也別想搶走分毫!
她眼底的清明更添了幾分銳利的光。
唯一可能有異議的,便是那兩座礦山了。
凌曦心念微動。
不過,圣上既已下了明旨,只要她自己不犯糊涂,不捅出天大的簍子,那旨斷沒有收回的道理。
想到此,她心更堅定。
“凌曦,”沈晏低喚,目光依舊鎖著她,復雜難辨,“你就非要與我,算得如此清楚?”
她當初想做酒生意,也是繞過了他的春寒酒坊,自己在外頭另尋門路。
在外頭遇到麻煩,受了委屈,也從未想過要打著他沈晏的名頭,為自己行個方便。
便是后來為了鋪子的事那般奔波,受那白冰瑤刁難,她也硬是自己扛著,愣是沒在他跟前吱過一聲。
他眸光微黯,聲音不自覺輕了下去,帶著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悵然。
“我倒是……有些懷念了。”
他頓了頓:“你以前還會同我生氣,或者紅著眼睛尋我哭訴的那些時候了。”
那時,他至少會覺得,自己于她而,是重要的,是被她放在心上的。
燭火輕輕跳動,映著兩人各異的神色。
凌曦唇角微揚,漾開一抹極淡的笑意,卻未曾答他。
沈晏都說那是以前了。
那時她初至這個小說世界,一無所有,除了依附,又能有什么好法子讓自己活下去?
其實,她也曾想過。
若能做沈晏的正妻,自然是好的。
單論人品,這書里,他沈晏確是頂好頂好的夫婿人選。
她那時若不跟了沈晏,賀明閣豈會輕易放過她這枚棋子?
祁照月那個瘋女人,更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。
她一個失了清白的孤女,若獨自回到凌家……
先不說她魂穿異世,與原主性情不一,怕被看出端倪。
縱使凌家夫婦再疼女兒,街坊四鄰的唾沫星子,遲早能把她淹死。
如今這光景,比起剛穿來那會兒,已是天壤之別。
穩住,再穩一些。
凌曦在心底暗暗對自己說。
沈晏見她笑而不語卻始終未開口,眸光微閃。
伸出手,將那梨花木匣子,又往她跟前推了推。
“這些,”他聲音沉穩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,“便當是,借你的本錢。”
凌曦抬眼,迎上他的目光。
“日后生意盤活了,連本帶利,一并還我?”沈晏語氣帶著幾分商量。
“不要!”凌曦想也沒想,一口回絕。
斬釘截鐵。
“若是……沒盤活呢?”
她微微揚起下巴,帶著一絲不服輸的勁兒。
“那我豈不是半點面子也無?”
“不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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