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時宴終于占了一回上風,瞬間心情愉悅。
他看了眼兀自垂眸、沉默不語的邵溫白,“……我明天要走了。”
邵溫白唰一下抬頭。
沈時宴:“你這什么眼神?”
邵溫白:“有點不太敢信。”
沈時宴被他的“直不諱”氣笑:“你以為我想走?要不是墨爾本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……我恨不得天天守在雨眠身邊,寸步不離。”
“你知道的,這沒可能。我都不一定能做到,至于你……還是算了吧。”
不是邵溫白鄙視他,而是蘇雨眠就不是那種需要人陪的女孩兒,她只會嫌麻煩和礙手礙腳。
沈時宴:“喂,你說話客氣點。”
雖然這是事實……
邵溫白:“你今天來,是跟我道別的?”
沈時宴:“主要還是看你死了沒。”
邵溫白:“……”
“放心,我一定長命百歲,不給你丁點兒機會。”
“……”
沈時宴走了,仿佛真的只是來探個病、道個別。
……
第二天清晨,蘇雨眠送沈時宴、鄧偉一行到海邊。
鄧偉幾人先上船,沈時宴站在岸邊,看著蘇雨眠。
“哥,你是不是有話想說?”
“嗯。”男人點頭,看她的目光帶著笑意,而笑意之下藏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不舍與留戀。
他說,“雨眠,別輕易原諒他。”
蘇雨眠愣住。
沈時宴卻不再看她的反應,而是果斷轉身,朝船上走去。
……
回到基地,迎面撞上錢海峰――
“雨眠,沈總走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哦,對了,我剛盤完儲藏室的藥品,發現又多了一批管控藥,沈總真是太周到了!這次也多虧有他,否則,我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。”
蘇雨眠照例去房間探望桑槿,結果卻被告知――
“奧利弗推她去海邊曬太陽了。”
蘇雨眠有些驚訝:“她現在能下床嗎?”
“可以。醫生建議多出門,到處看看,但她不是很愿意出去。”
所以前幾天才一直悶在房間。
“那奧利弗怎么說動她的?”
男人額頭上頓時青筋猛跳,表情像遇到了什么難以接受的事,無語又迷惑:
“桑槿不出去,他就蹲在床邊哭,一直哭。”
蘇雨眠:“……”
不過桑槿愿意出門,終歸是件好事。
離開桑槿房間,蘇雨眠去看邵溫白。
后者仿佛知道她要來,沒等蘇雨眠進門或是發出什么響動,他便似有所覺般,抬頭看過來。
四目相對,男人嘴角率先揚起笑容。
“眠眠,你來了……”
蘇雨眠反應過來,收回視線,進門走到床前:“你……今天感覺怎么樣?”
“挺好的。就是……”
“?”
邵溫白認真道:“晚上睡覺的時候,你沒在身邊,很難睡著。”
“??”
“今天能留下來嗎?就像那晚一樣,我保證只睡覺,其他的什么也不干。”
男人表情專注,語氣真誠,那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邀請蘇雨眠合作什么了不得的課題。
結果……
課題沒有,全是和睡覺相關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