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被后母薄待,手里那點陪嫁首飾,跟這里的藏品一比,簡直太寒酸了。
她一邊像饑餓的野狼,四處搜尋合適的獵物,一邊對綺羅嘲諷道:
“你國公府至于這么窮么?一盒東珠竟然也計較,還是說,你家小姐反悔了?想借此與太子重修舊好?”
綺羅一直跟隨在秦涼音身邊,了解這個楚一依。
山中無老虎,猴子稱大王,她莫非是把她自己當成了這太子府的女主人吧?
綺羅低垂著頭:“回楚小姐的話,一盒珠子自然是不值什么銀子。只不過恰好用得到,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替代品,這才讓奴婢跑一趟。”
楚一依冷哼:“那你可找到了?”
綺羅搖頭:“還未曾找到。”
“回去跟你家主子說,就說凡是她的東西,太子嫌晦氣,已經全都丟掉了,日后就不要有事沒事兒過來打擾太子殿下,藕斷絲連的不太好。”
綺羅懂得避其鋒芒,不好再翻找:“是,那奴婢告辭了。”
“慢著,”楚一依叫住她,上下打量:“誰知道你有沒有偷竊這里面的東西呢?管家,命人給我搜身。”
綺羅頓時面色一變。搜身是假,她分明是借此羞辱自己。
當初她經常來太子府挑釁,自己護著小姐,沒少得罪她。
慌忙分辯:“奴婢一向本分,絕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貪財之事。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誰知道呢?”
管事也有些為難地望向楚一依。
這事兒分明是要得罪國公府啊。她作為表小姐,這樣發號施令也不合適。
“表小姐,適才老奴一直都寸步不離地跟著綺羅姑娘的。”
楚一依眉眼一厲:“怎么?我說的話不管用?”
管事無奈:“管用,管用,老奴這就吩咐下去。”
楚一依直接吩咐身后丫鬟:“夏月,你去!”
夏月上前就要對著綺羅動手動腳。
綺羅怒聲道:“我現在不是你太子府的奴才,我今日前來,是奉了我家小姐的命令,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!”
使勁兒掙扎,一把甩開夏月的手。自己也因為腳下一絆,后退兩步,將架子上適才打開的盒子碰翻下來,里面的東西丁零當啷地散落一地。
她也跌坐在了地上。
楚一依怒聲道:“還真是反了你了,你們給我將她鞋子脫了,赤腳趕出太子府去。”
脫了鞋子,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,凍得慌不說,這對于女人家而,赤足乃是莫大的羞辱。
管事終于忍不住勸說:“楚小姐,這個不太好吧?”
楚一依是將對秦涼音的怨氣盡數發泄到了綺羅身上,一瞪眼:“有什么不好?一個奴才而已,我還發落不了她了?”
俗話說,宰相門前七品官,這管事身為太子府的總管,也不是對誰都聽計從的。
他不想得罪楚一依,只能裝作兇神惡煞地呵斥綺羅:“走走走,趕緊出去!”
綺羅此時摔倒在地上,被夏月一把拽下一只靴子來,卻猛然眼前一亮,目光被楚一依腳下的一樣東西吸引了。
庫房里光線昏暗,但她仍舊一眼就能認出,適才箱子翻倒,掉落在地上的,就是白靜初所要尋找的那枚長命鎖。
與她也只有數尺之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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