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清貴侯府。
池宴行跟隨楚一依一同進宮,拜見了皇后。
池宴行終于見識到了,楚一依在皇后面前的地位,嚇得低垂著頭,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。
皇后對于這個女婿心底里是一千一萬個不如意。
但事到如今,木已成舟,她也沒有絲毫的辦法。
只是從楚一依口中得知了客氏之事,將池宴行好一通訓斥。
命他日后要好生善待楚一依,洗心革面,不得再四處尋花問柳,拈花惹草,安心在家中讀書。
等明年春試,皇后已經求皇帝,準予他以蔭生的資格參加會試。
他若是能榜上有名,皇后會求皇帝給他在朝中安排一個好職位。日后楚一依好歹也有點光彩。
池宴行頓時欣喜若狂,對著皇后好一通信誓旦旦,承諾日后定然對楚一依聽計從,待她如明珠美玉。
從宮里回來,池宴行便揚眉吐氣,命人將自己的被褥搬去書房之中,從今日起,要奮發圖強,懸梁刺股。
他的改變令侯爺原本已經失望透頂的心又重新升騰起希望來。
希望他真的能洗心革面,從此以后有一番作為。
皇后對于楚一依的偏寵,也令楚一依能恃寵而驕,對于池宴行呼來喝去,對親婆婆沈氏也素來沒有什么好臉色。
沈氏現如今失了權,沒了錢,對于這個兒媳是百般巴結,恨不能當個祖宗捧著,哪敢有微詞?
楚一依對于太子受罰一事,心存愧疚。覺得若非自己多事,也不會害得太子被皇帝責罰。
如今,太子與秦涼音和離,史千雪又為此喪命,太子身邊就連一個知冷知熱,開導他的人都沒有。
一顆不安分的心再次蠢蠢欲動。
如今嫁進侯府,反倒沒有了楚國舅的管束。
尋了上香的借口出府,偷偷跑去太子府。
恰好就遇到了受秦涼音指派,前來太子府索要嫁妝的綺羅。
綺羅打心底里對太子生畏,不過還好,太子情緒低落,壓根沒心情刁難她一個小丫頭。
聽到下人回稟,便不耐煩地揮揮手:“讓她將她家主子的東西全都拿清,日后不得再登我太子府的門。”
下人過去傳話,綺羅這才又道:“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,我家小姐想拿回的那盒子東珠,應當是鎖在庫房里,用一個紫檀木鑲嵌寶石的盒子裝著。”
下人帶著她去了庫房,管家命人打開珍寶庫的門,親自進去找了一圈,一無所獲地出來,搖頭道:“四處架子上全都找遍了,都沒有找到,也未登記在冊。”
綺羅篤定地道:“我記得清楚著呢,還是我親手擱里面的。走的時候疏忽忘記了,回府查看我家小姐嫁妝單子才想起來。”
管事較忙,十分不耐煩:“那你自己進來找。”
綺羅跟隨管事進了珍寶庫,從貨架上逐一翻找,一雙眼睛四處踅摸。
所謂的東珠不過是憑空捏造,哪里能找得到?
管事連聲催促。
冷不丁地聽到身后有人說話:“不是說都已經兩清了么?怎么還好意思跑回太子府里來翻舊賬?”
這陰陽怪氣的聲音與腔調,綺羅不用回頭,都知道是誰,真是冤家路窄。
都已經嫁進侯府了,怎么還不安生,藕斷絲連地往太子府跑呢?
綺羅的手正擱在一個朱漆木頭箱子上,剛剛打開蓋子,只能轉身給楚一依請安。
楚一依看都不看她一眼,目光在珍寶庫的架子上四處逡巡,就多了一絲貪婪。
這珍寶庫里擱著的,可都是各種珠寶首飾,金銀器皿,白玉翡翠。而且大多數都是宮里賞賜下來的,工匠們的手藝全都巧奪天工,絕非凡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