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德元冷笑,“這是沒完了。”
“綺云從中圓場,我很感激她。”馮斯乾嗑了嗑煙灰,“但她具體做過什么,您問過嗎。”
“我相信綺云。”
“我不相信。”馮斯乾笑了一聲,“林宗易的親筆信,他栽贓任何人,沒必要栽贓綺云。”
周德元瞇眼,“你的意思,老賀搶占先機是她引路。”
馮斯乾神情諱莫如深,“林宗易立功,韓卿有幾分可能回到他身邊,他們重修舊好,誰獲利呢。”他轉動著煙蒂,火苗忽明忽昧,“我養著馮冬,自然不想韓卿離開,可她離開,綺云就安心了。林宗易不立功,下場必死無疑。韓卿母子會成為綺云一輩子的芥蒂,她有機會鏟除芥蒂,岳父覺得她會賭嗎。”
周德元盯了他好半晌,“斯乾,你的分析太完美,像演練了很多遍,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么。”
馮斯乾面不改色,“比如呢。”
周德元說,“一種預感。”
馮斯乾噙著一絲笑,“您太累了,不如回去慢慢想,我隨時恭候岳父。”
他送周德元出門,再次回來時,我剛才的乖巧溫馴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是不耐煩的冷漠,“你回瀾春灣干什么。”
他一臉淡定整理衣領,“我的家,我回不回要向你打報告嗎。”他看二樓緊閉的嬰兒房,“馮冬哭鬧,我不放心。”
“他晚上哭鬧最厲害,你有工夫理會嗎。”
馮斯乾毫無征兆抱起我,指腹捏住我下巴,“真是翻臉無情,我上一秒替你解圍,你下一秒過河拆橋,給我臉色看。”
我奮力掙脫他,“那是你岳父,你自己招惹這尊大佛,我無辜受罪,我還要謝你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