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拽著我站到礁石中央,底下巨浪翻滾,我不由瑟縮,馮斯乾摟住我腰,“害怕嗎。”
我四肢緊繃,“有點。”
他浮起意味不明的笑,“一個充滿畏懼的女人,竟然有膽量跳海救失蹤的前夫,是為什么。”
我低頭,不回應他。
馮斯乾抬起我臉,強制我面對他,他凝視我素白的面孔,一雙撩人勾魂的眼睛此刻灰暗而死寂,“是美麗的愛情嗎。”
“馮斯乾。”我喊他名字,聲音被海風沖擊得飄忽不定,“你是不是很想折磨我。”
他再次笑了一聲,“有用嗎。”
馮斯乾并非沒折磨過我,軟禁,強迫,冷暴力,精神以及肉體,他統統都折磨過。我也的確溫馴安分了,可一旦涉及林宗易,又打回原形。
“將這座碼頭徹頭徹尾翻一遍,我也翻得起。”馮斯乾卷起的衣領掠過我臉頰,溫柔又危險,“最后沒有蹤跡呢。”
我閉上眼,“我從此再也不提他。”
何江從2號碼頭的出口迎上馮斯乾,“馮董,有沒有可能林宗易玩了咱們所有人,包括湖城也被他耍了,他和仇蟒聯手做戲,一起逃出境,逃過上面的圍剿。”
馮斯乾視線定格在茫茫海面,“也許漲潮,尸體沖到闌城境內。如果沒死,他東山再起或者自首,都有可能。”
他邁下礁巖,順勢抱我下來,何江跟在身后,“您傾向哪一種?”
馮斯乾云淡風輕,“死。”
我攥緊拳,沒有出聲。
江浦碼頭由上面全程督辦,發生槍擊的次日,湖城的負責人也在江城開總結會議。
馮斯乾從碼頭直接去熙云路了,我包了一輛出租,在市政大樓等了一下午。
傍晚六點,辦公樓出來一名中年男人,年紀五十出頭,穿著純黑的制服,挺像湖城的二把手老賀,不過我沒有十足的把握,揭過車窗按兵不動。
半分鐘后,一輛吉普從對面街道駛來,我一掃車牌號,湖a00002,是公家車,而且是大人物專用牌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