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僵硬著,只眼淚在掉,沒有一絲表情,最后殘存的理智問,“你看到尸體了嗎。”
秘書點頭,“警方勘察現場了,確認是林董無疑,您這里不方便過去,殷沛東派人認領了,明天就在渭城火化了。”
我眼前一黑,吊著的一口氣噴出,頓時癱軟在床沿,血痰哽在喉嚨堵得氣脈上涌,那種猛烈的毀滅性的劇痛狠狠撞擊著腹部,我幾乎被撕裂攪碎,折磨到面目猙獰,我急劇痙攣著,張大嘴呼吸,可呼不上來,完全悶滯在胸腔,仿佛一只手扼緊心臟,一點點掐斷我的生路,我的意志。
秘書面色突變,他飛奔出病房,在過道大吼,“醫生!”
急促的腳步從四面八方涌來,門反復開啟又關閉,護士一左一右按住我肩膀,我什么也聽不清了,十指在床單抓出一縷縷破損的口子,只一味哭喊,哭聲撕心裂肺,一旁的護士分開我雙腿,看了一眼溢血的部位,她跑出病房,“2號床立刻剖腹!早產大出血!”
我恍惚中聽到馮斯乾也在說話,“從外院調最好的婦科教授,調孟巖,保母子平安。”
他依然維持著鎮定,好像多么大的危機都激不起他半分波瀾。
司機一愣,“馮董,調不來,我咨詢過了,婦產中心的一把刀孟教授,正在王處夫人的手術臺上。”
護士進進出出,角落的側門晃動著,嘈雜頃刻間淹沒了他們的交談,我周圍的一切時而清晰時而模糊,“血袋!備用血,讓李主任接手!”
馮斯乾的聲音在這時逼近,只一門之隔的距離,“你去手術臺,強行把孟巖調來。”
司機說,“孟教授不能調,王處提前三天就預約了,王夫人今日也難產,又是高齡產婦,但凡出一丁點問題,王處怪罪,咱們要惹麻煩的。”
馮斯乾反手揪住他衣領,手背凸起的青筋在瘋狂暴脹,他語調陰沉至極,含著微不可察的顫意,“我讓你現在去帶人。”
秘書被他眼底強悍的殺氣震懾住,嚇得顫顫巍巍倒退,“是我安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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