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澤扔給他一份合同,沒說話。
馮斯乾垂眸,文件的封面是空白,他笑著問,“談生意?”他拾起,擱在膝上,燈火迷離,他一張臉也陷入晦暗,平靜得像深夜里一片海域。
好半晌,馮斯乾看完合同,撩眼皮審視程澤,“什么意思。”
程澤松了松衣領,面無表情注視他,“字面意思,你認字。”
馮斯乾維持著淡笑,“我對程氏集團的股份不感興趣。”
“何必掩藏自己的欲望呢。追逐名利的男人,對所有利益都感興趣。”程澤喝了一口茶,“我清楚你的背景,你父親的死也很慘,活在仇恨與不公的陰影里,資本越豐厚,對你的助益越大。你應該不希望廣平老總兒子的岳父回國討伐你,女婿得了臟病,這口惡氣總要出。”
馮斯乾臉上的笑意徹底斂去,“得了臟病,是自己沉溺酒色,和我有關嗎。”
程澤意味深長,“憑他是廣平老總的兒子,就和你有關。廣平老總挺有本事,他結下的這門親,對方是實力很雄厚的華僑。女婿傳染了女兒,雖然是女婿造孽,但女兒終歸毀了,又是被當地的不良分子帶壞的,他能罷休嗎?”
馮斯乾微瞇眼,一未發。
程澤傾身,逼視他,“和這種跨國集團的老總較量,華京能扛幾回合。”
許久,馮斯乾說,“程董提出的交換條件的確很誘人,可我認為最終拿不到,它更像一個陷阱。”
程澤一字一頓,“倘若我對你保證,你一定能拿到,只要你肯。”
“那馮冬呢。”馮斯乾面色喜怒不辨,“我把韓卿給你,馮冬還存在。”
程澤打斷他,“馮冬的存在,不影響。”
馮斯乾笑出聲,“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,沒有男人不動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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