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傍晚,他從濱城回來,身后竟然尾隨著沈正培,我們在客廳撞上,我一怔,他向我頷首,“馮太太。”
我蹙眉,下意識看馮斯乾的反應,他對這個稱呼十分平靜,脫著西服,“你耍我。”
沈正培大驚失色,“馮董,我萬萬不敢耍您啊!”
馮斯乾在沙發坐下,“周六他們并未出現在濱城的蘭江港口。”
沈正培翻出手機日歷,“是周六沒錯,他們沒現身?”
馮斯乾笑著向后仰,倚著沙發背,“所以沈董,你一面應付我,一面泄密給他,對嗎。”
“我冤枉啊——”沈正培大喊,“我不可能和您玩心計,他們一向在周六會面。”
“華錦湖的項目,我能給你,也隨時能奪回,你應該清楚我商場上的手段多狠。一枚暴露的棄子,對于你盟友而毫無用處了,他會吞掉瑞和,卸磨殺驢,這是你的下場。”
沈正培直冒汗,“也許泄密的另有其人呢,當時您的司機和——不是都在場嗎?”
馮斯乾笑容一收,沒出聲。
我越聽越不對勁了,似乎指向我是內鬼了了,馮斯乾心里那股怒火還未熄滅,我不能由著他再起疑,“沈董倘若問心無愧,當面打給胡嬌。”
沈正培注視我,我態度強硬,“不方便嗎?事已至此,咱們何必遮遮掩掩,程氏集團的胡嬌,一直代替程澤向瑞和集團發號施令,我恰好認識程澤,我必須自證清白,有勞沈董了。”
馮斯乾移開視線,焚上一支煙,他不抽,搭在煙灰缸的凹槽,盯著煙化為灰燼。
沈正培只好打過去,胡嬌沒接,一連打了七八遍,胡嬌才慢悠悠接聽,“是馮斯乾那邊有什么風聲嗎。”
沈正培說,“這幾天挺太平的,可我有點不踏實。”
里頭緊接著傳來程澤的聲音,“是誰。”
胡嬌說是沈董。
程澤語調平淡,“給我。”
沈正培抹了一把汗,“華錦湖的項目,還能干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