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年林宗易的親生父親作偽證,冤了我母親一條命,至今沒有結果,韓卿不會明白。”
周浦沉思片刻,“其實這事與林宗易無關,他才八歲,就算他目睹了車禍,小小年紀哪會揭發自己的父親呢?他父親當時是廣平集團老總的司機,老總酒駕,林宗易發燒,他照顧兒子接晚了一步,導致老總在會所門外的路口釀成了您母親這起事故。80年代的江城,交通設施不足,唯一的證人就是林宗易父親了。林家貧寒,林宗易的母親才做完手術,全家糊口都指望他父親,于是一念之差幫老總作偽證,是您母親騎三輪車違規行駛,主動撞上車頭,開車的是他父親,不是喝了酒的老總,也不涉及酒駕,最終判定為雙方的責任。”
馮斯乾起身,“我只要道歉,可我沒等到,他父親就死了。”馮斯乾走向窗前,背對書房門,“父債子還,他償還他父親的過錯。”
我杵在走廊,好半晌沒有動。
原來馮斯乾與林宗易的仇怨,不單是因華京而結,亦不是奪妻之恨,而是一樁往事。
我站了一會兒,下樓離開,出門時保姆端著一鍋豆漿走出廚房,她叫住我,“韓小姐,您不吃早餐嗎,先生在樓上呢。”
我嗯了聲,“有點急事。”
她撂下陶瓷鍋,“先生白天去湖城,要傍晚回來。”
我問,“周浦說的?”
“好像湖城有一家老牌企業,大老板專門和華京作對,截了不少工程了,先生去摸摸底細。”
我沒多,直奔蔣蕓家,接她去天臺。
駛下江濱高速,在西郊的天臺停了車,我沒熄火,隨時準備逃,這片地界重新規劃了,擴建出一條商業街,目前處于招商階段,天臺也在修繕,環境很冷清。
我放平駕駛椅,半躺半靠,指著巷子口,“有人看守。”
蔣蕓仔細看,“不是普通人,估計是保鏢。”
我簡直佩服自己的眼力,“視頻里軟禁林恒的地點,還真是這。”
她有些害怕,“太偏僻了,咱們別暴露,快撤吧,發定位給林宗易,他自己的兒子自己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