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難聽了,程澤瞇眼,“和家教有什么關系。”
“令尊外面有七個子女,左右逢源的手段程董也繼承一二了,病房里的女人也不放過。”
程澤警惕質問他,“你怎么清楚七個。”
馮斯乾抽出一朵,嗅了嗅味道,然后丟在腳下踩碎,“我對程威的私生活不感興趣,調查程氏集團的過程中無意掌握的。”
程澤玩世不恭的樣子瞬間收斂,“你的手,伸到程家了。”
馮斯乾面無表情看向他,“不是我伸向程家,是程董不守規矩,先伸向我了。”
程澤拾起桌上的香蕉,慢條斯理剝皮,“我聽不懂馮董的話,程氏和華京的合作盡管倉促終止,也算和平,我更沒有打過華京的主意。”
馮斯乾在陶瓷杯里放入一個茶包,不緊不慢開口,“章徽榮,花豹。”
程澤只咬了一口香蕉,再沒動。
“章徽榮這老東西,在殷沛東活著的時候便處處和我作對,我以為是殷沛東授意他壓制我,直到殷沛東死了,他反而變本加厲,多次攪黃我在談的項目,變成華京的內鬼。”馮斯乾波瀾不驚撩眼皮,“花豹求過我,協助他抗衡林宗易,每年給我三千萬分紅,并且替我平息商場一切爭端,條件很誘人,不過我拒絕了,我當然不會與這類人為伍,臟了自己的手。”
馮斯乾拎起水壺沏茶,“我故意向朱八泄密,花豹要取代他,他按捺不住回湖城算賬,在邊境出車禍了。林宗易如何得知消息,一定有人透露給他。這位幕后既保了花豹,也讓林宗易背上一樁事故,接下來該利用花豹出招對付誰呢。”
程澤直勾勾望著馮斯乾。
“橫掃千軍的成就,確實可以在董事局揚眉吐氣,坐穩位置,畢竟一群兄弟姐弟各有人脈勢力,暗中也虎視眈眈。程董,還要我點明嗎。”馮斯乾不著痕跡掃向我這邊,“在韓卿心中,程董可是她純潔仗義的舊情人。”
我一頭霧水看他們。
窗外涼風灌入,蘆薈葉子顫悠著,他們之間莫名流轉一股殺氣。
程澤不知顧慮什么,他停止了,默不作聲穿上西裝,我說,“你走嗎?”
他嗯了聲,“出院后我去會館看你。”
程澤走出病房,最后看了馮斯乾一眼,那一眼波詭云譎,是我從未見過的程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