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宗易點燃一支煙,用力吸了幾口,去而復返,“明天老張帶你去一趟殷家,替我出面。”
我心里高興瘋了,能出門最重要,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永遠沒有良機可尋。
“那我——”我打量自己身上的四根繩子,“這樣出門嗎。”
林宗易沒說話,他熄滅了煙,回隔壁書房。
轉天我換上一套肅穆的黑色連衣褲,跟隨司機前往殷沛東的別墅,四名保鏢坐在另外一輛車隨行。
我的手機在林宗易那兒,他切斷了我和所有人的聯系,這么耗著不是辦法,我急需找到程澤,再布下一盤新局,他背靠程氏,哪怕惹毛了林宗易,起碼顧慮背景,林宗易不會貿然下死手。
我目前能接觸的只有保姆和司機,全是林宗易的人,我沒把握收買他們,一旦反被揭發,我的處境更難了。
我一路都心不在焉,琢磨著怎么鉆空子。
車泊在老宅門外,司機和保鏢在車里等,我獨自拿著一束菊花走進客廳,自從林宗易倒臺,我再未露面,索文又查封了,如今林太太頭銜的含金量大打折扣,曾經巴結跪舔我的太太圈,看我現身了,壓根不當回事,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,一個個愛答不理。
我二十多年泥里打滾,在高處只待了一年半,眾星捧月到黯然失色,這份落差也窩火得不行,林宗易差點蹲大獄,他怨恨我,報復我,我確實該受。
殷怡還完周太太的鞠躬禮,她發現我在客廳,立刻沖過來,情緒激動揪住我衣領,“你出現干什么,幸災樂禍嗎?”
我波瀾不驚望著她,“我替宗易來吊唁,你不認舅媽,宗易總是你舅舅。”
“舅舅?”她不屑冷笑,“我沒有舅舅,他只是林家的繼子,當初他掠奪華京,現在又失掉了體面的身份,我憑什么認他。”
“商場風云變幻,大起大落很正常。假如你舅舅真是罪大惡極,他也逃不過這一劫。”我不卑不亢,將花束擱在花臺上,“你不認,是你不懂事,我不來,是我不大度。”
她推趕我,“野雞變鳳凰,也改不了野雞的下賤本性,哪個男人娶了你,接連倒霉,你這種晦氣的女人,不要臟了殷家的靈堂!”
我敷衍鞠了三個躬,無視眾人的指指點點,扭頭朝大門走,剛到達玄關,迎面碰上同樣來吊唁的馮斯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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