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過神,“送我去哪。”
何江說,“蔚藍海岸,您和林董的住處。”
我問他,“那我兒子呢。”
馮斯乾自始至終沒睜開雙眼,他維持著仰面的姿勢,像靜止一般,“出院你去接他,之后隨你。”
我徹底愣住。
他千方百計帶走林宗易的孩子,扼住我唯一的軟肋,迫使我安分聽話,孩子是他奪取索文集團的籌碼,他竟然輕而易舉放手了。如今得罪了殷沛東,又面臨凈身出戶的下場,他在華京的大權岌岌可危,倘若不服軟,他壓根抗衡不過殷沛東。
占有索文,求得翻身的一線生機,是他保住權勢的最后活路,他在這節骨眼把孩子還我,等于舍棄全盤。
我腦海回蕩著殷怡的話,拳頭攥得更緊。
何江在一旁提醒我離開,踏出書房的瞬間,我又遲疑駐足,何江也停下,沒有強行驅趕我。
我扭頭,“殷沛東——”
馮斯乾清楚我擔心什么,“他不會再動你。”他掏出僅剩的一包煙,撕開盒蓋的包裝膜,叼在嘴角點燃,望著窗外的高樓燈塔。
霧色迷離的江城映入他眼底,他越發寂寞消沉。
其實我要問得并不是我自己,“他會對你下手嗎。”
馮斯乾吞吐的動作一頓,忽然笑了一聲,“那不是正如林太太所愿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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