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斯乾反手一巴掌掄在殷怡的左臉,她身子急速飛出,直挺挺摔在地板,砰地悶響,震得茶幾和古董架都晃動起來。
我在二樓觀望這一幕,呼吸剎那停滯。
馮斯乾居高臨下俯視殷怡,“你試試看。”
殷怡匍匐了良久,她抽搐著,“你打我。”她抬起頭,凌亂的卷發下淚流滿面,“因為那個賤貨你打我?”
熾白的燈光將他身軀投映出一縷黑影,傾斜懸在她上方,“回家問問殷沛東,我不止打你,連他也差點落入我手里。”
殷怡神色呆滯,“你對他動手了。”
馮斯乾用帕子擦手,“他自找。”
他將方帕扔在殷怡身上,“明晚之前,何江會接你辦手續。”
殷怡無比狼狽從地上爬起,她抹掉眼淚,漲紅的瞳孔逼視馮斯乾,“你和我離婚,你會淪為一只喪家犬,沒有殷家,沒有我,馮斯乾,你在江城算什么東西。”
他冷冷發笑,“殷怡,一個本色丑陋的女人,永遠令男人厭惡。”
“韓卿不丑陋嗎!”殷怡不甘心追上他,“她比所有女人都丑陋。”
“你應該慶幸。”馮斯乾頭也不回,“如果她和孩子出事了,你殷家上下,都要為你的惡毒買單。”
他撂下這句,轉身上樓,幾名保鏢當即控制住殷怡拖出別墅。馮斯乾途經主臥門口,他止步。我們四目相視,片刻的沉寂,他終是什么也沒說,走進書房反鎖門。
我在原地站了好半晌,也渾渾噩噩返回臥房。
那一晚馮斯乾沒有出來,我翻來覆去失眠,在露臺坐到天明。
早晨七點鐘,天色剛蒙蒙亮,我接到段譽的來電,他告訴我廣維銀行昨晚已經催促華京三日內還清商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