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書啞口無。
我雙眼猩紅,銜煙的手也微微發顫,“他還沒滿月,殷怡和殷沛東容得下他嗎。我有一晚做夢,夢到馮斯乾告訴我孩子高燒夭折了。他心狠手辣,不是做不出永除后患的事。”
汽車在高速路飛馳,秘書陷入沉默,我看向窗外連綿不絕的霧凇,不露聲色攥緊拳。
我在望海樓的202包廂見到蔣蕓,她從椅子上站起,打量著我,“你今天很不同。”
我脫了外套,只穿旗袍,當著她面轉了個圈,蔣蕓環抱胳膊倚墻,“我的得力干將,沒有拿不下的獵物。”
我和她多年交情,那天電話里我一提幫忙,蔣蕓就心知肚明幫什么忙,我強顏歡笑,“這次很難。”
蔣蕓說,“有難度的獵物,搞定他之后,再親手廢掉他,你才解恨痛快。”
我走到餐桌,斟了一杯果酒,透明色的液體在杯內搖曳著,“我很想念宗易,蕓姐你知道嗎,這八個月我被他寵壞了,洗澡,穿衣,吃飯,我壓根用不著自己的手,他幫我洗,喂我吃,懷孕六個月時,我每晚都做噩夢,可只要睜開眼,他就醒著,臥室里亮一盞燈,摟著我哄我睡。而我從沒問過他,是一直沒睡陪著我,還是因為我睡不熟了。”
蔣蕓不語。
杯口抵在唇上,咸咸的眼淚墜入酒中,散開波瀾,“他是第一個真心溫柔待我的男人。”
蔣蕓看著我,“很多人一輩子沒撞上過真心,能撞上是福氣。”她又笑,“他寵壞你脾氣沒事,沒寵傻腦子就行。”
我破涕為笑,“蕓姐。”我坐下,“麻煩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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