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推拒他手,“我不涂,我有藥。”
他并未理會我,在破皮的傷處摩挲著,嗆人的中藥味勾得我一陣陣反胃,忍不住趴在床頭嘔吐,馮斯乾一動不動任由我吐,吐完了接著涂,涂一半再吐,這個夜晚他幾乎前所未有的耐性。
我在家接連養了幾天傷,馮斯乾只第一晚留宿了,而且什么也沒干,他睡右邊我睡左邊,我身子他都沒沾。之后他始終沒出現,周五早晨我準備去華京報道,下樓邁出電梯時,馮斯乾的司機在小區花園正等我,他立刻迎上,“韓助理,馮董在車里。”
我蹙眉,“我馬上去公司。”
他說,“不是這事,你今天的病假馮董也已經批了。”
我問,“那是什么事。”
司機示意我跟上他,我們一前一后往停車場走去,馮斯乾正在后座閉目養神,我猶豫了片刻,坐進副駕駛位。
他聽到關車門的動靜,看了我一眼,又闔住眼瞼。
汽車行駛了將近一小時,終于在一處十分清幽僻靜的地帶泊住。
馮斯乾默不作聲下車,我解開安全帶也跟著他下去。
他帶我來的地方是瀾春灣,江城最名貴的房子,說寸土寸金不為過,在這里拿不下一套房,就算不上頂級圈的大佬。懂內幕的都知道,有些房子是用錢買,有些房子是用勢力搶,瀾春灣是后者,光有錢不行,有路子和身份才能搞上一套,就跟京圈二環內的四合院一個道理。
瀾春灣一共有十七棟別墅,馮斯乾買的這一棟坐落在瀾山和瀾湖之間,是整座小區地段最佳的一棟,二樓的窗子敞開能觀賞到大片盛開的白梨花。
我跟隨他走進一道門,一個系著圍裙的中年女人在玄關處恭恭敬敬迎接。
馮斯乾解下西裝,隨手交給她,“以后照顧韓小姐,出去不要多講,除我之外任何人包括物業一律不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