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文廟接近午夜了,我剛坐上馮斯乾的車,就看見中控臺擺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銀白色盒子,捆著紫綢帶,我恍惚意識到什么,裝作若無其事眺望窗外的燈景,再未往那處瞟。馮斯乾揀起那個盒子,在手心掂量著,“補你的生日禮物。”
我偏頭,笑得風情萬種,那種兩性朦朦朧朧的美感把控得極有分寸,既不曖昧出格,也不過分生疏,刻意拿著一股勁兒,“馮先生親自挑選的嗎。”
馮斯乾把盒子丟在我腿上,系好安全帶發動引擎。
我拆開盒蓋,里面是一枚紅寶石胸針,色澤極其通透,打磨也精致,一看就價格不菲,像馮斯乾這種階層的老總,低于六位數的珠寶是送不出手的。
我心不在焉把玩,“馮先生的品味果真如自己所,格外特殊。”
他目視前方堵塞的車流,“不喜歡?”
我如實說,“不實用,做工倒是很高級。”
他有一搭無一搭叩擊著方向盤的皮套,沒說話。
我突然想到馮斯乾可能有另一重含義。
他打算將我低調藏起,像這枚胸針,并不光明正大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,而是不為人知留在身邊。
我把胸針放回中控臺,“太貴重了。”
馮斯乾瞇著眼從上面掠過,“不貴,實際價值比我太太給你的報酬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