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歲入行時,蔣蕓苦口婆心勸我,你做銷售挺好的,沒必要蹚渾水。我問她,“幫妻子挽回丈夫,給孩子留住健全的家庭,不是好事嗎?”
蔣蕓說外人只看表面會曲解,因為我們“假小三”的身份存在爭議,真小三也會賣慘反咬一口。我當時不以為意,只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,她說你遭受一頓人可畏的毒打就明白了。
我走運了四年,這頓毒打在我26歲這年還是沒能幸免。
被我甩在員工大廳的莉亞義憤填膺摔了保溫杯,“神氣什么啊!臭小三,還拿下馮斯乾,你下輩子吧!”
我肺都憋炸了,忍著沒回頭,打嘴炮沒意思,老娘就實際拿下一次給你們看看。
我在走廊平復情緒的時候,接到殷怡的來電,我一手銜著煙一手接通,她照例是詢問我進度,聽得出殷怡特別想和紀維鈞雙宿雙飛,迫不及待要把馮斯乾搞定。
我說,“您丈夫真不一般,我每次都差點得手,可差的這點,死活沒轍。”
她很疑惑,“馮斯乾昨夜沒回婚房,打給他公寓座機同樣沒接,我早晨聯絡趙秘書,她說他并未出差。韓小姐,他沒有住你那里嗎?”
我撣煙灰的姿勢一僵。
殷怡學精了,準備查崗了,以后不動真格的恐怕打發不了她,我本想用那段錄音表忠心,告訴她雖然我撞破她幽會情夫,可受雇的立場沒變,依舊替她做事,千方百計引誘馮斯乾過夜。但顯然她不滿意我的忠心,錄音只證明我在努力,而殷怡想要實打實的籌碼,她這通電話的目的是暗示我將泳池共浴的照片給她。
如今我沒法給了,蘇立折騰得我水深火熱,后續不知道還會捅什么簍子,馮斯乾是唯一可以從根源上擺平這場危機的人,我不能出賣他,而且殷怡對紀維鈞聽計從,紀維鈞與馮斯乾又結怨太深,我把照片給殷怡,紀維鈞肯定大做文章,一旦鬧出風波,我處境會更棘手,除非先扳倒紀維鈞,他垮了,殷怡就死心了,即便抓住馮斯乾的把柄,她頂多圖個離婚分財產,沒意義鬧得兩敗俱傷,那時我的困境也解決了,拿一大筆酬勞脫身,這幾天我早就想好這條路了。
我叼住煙蒂,朝過道盡頭的天窗走,“他是來過我住處,十一點離開的,一共待了五十分鐘。”
殷怡的態度相當微妙,“那韓小姐為什么不講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