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元初站在原地,腦袋和四肢縮到龜殼里面。
他催動玄武龜甲,展開防御姿態,身軀置身在藍色光罩中。
“縮頭烏龜,笑死了!”
邑容火焰刀子般的大手,重重拍向光罩。
“嗯?”
邑容的臉色瞬間變了,面目表情格外痛苦,手掌皮肉竟然炸開了,整條臂膀都崩出裂痕!
他疼的流眼淚,這是什么烏龜殼?
紀元初的腦袋鉆出龜殼,眉心濺射細小劍氣,刺向他的額骨,讓其識海顫抖。
邑容頭昏腦漲,一個練臟精神萌芽?
不!
他好像看到了第三種神輝!
這不是驚喜,而是驚嚇了!
就算他有兩種先天神輝,但想要嫁接到體內,千難萬難!
紀元初趁他病要他命,一拳轟在他的臉上,蒼老的面皮炸開,鼻梁骨都塌了!
“去死……”
紀元初大吼著壯膽!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肚皮上,后背都噴出了血沫子。
看他這般脆弱,這般蒼老,紀元初信心暴漲,怒吼著向前轟擊,打的邑容顫抖哀嚎。
一時間,邑容昔日在他腦海中留下的強者威嚴,無限淡化,甚至被他給撕碎了!
“落難鳳凰不如雞,昔日你俯視我,今日我打爆你的狗頭,為我壯膽!”
紀元初面孔冰寒,冷靜揮拳,打的邑容面目全非。
“別打了,你的膽子夠大了……”邑容忍著屈辱求饒,擔心他年輕,不知輕重,將他給錘成肉醬。
紀元初沒有接話,萌芽精神蕩漾,觀察四周,他捕捉到遠處有了動靜,有修士在接近。
他很果斷扛起半死不過的邑容,跑到了內場景世界。
“我若是死在你手上,會牽連你全族的……”
邑容嗓音嘶啞,“放了我,我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,就算你我交個朋友。”
“把你滅口了,就不存在上述問題了。”紀元初冷笑。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殺我,你知道什么后果嗎?”
邑容盡可能控制暴怒情緒,和他講道理,“仙朝皇室血脈不明不白死亡,仙朝肯定一查到底!”
“那就查吧,我身上不差你這一條命了!”
“你還殺了誰?”邑容汗毛倒豎,“我不同于其他人,我父親是仙朝皇叔!”
“別把你所謂的身份擺出來了,等我斬了你,下一個就是七郡主!”
“現在讓你嘗一嘗,比死還難受的滋味。”
紀元初將邑容殘破的腦瓜子,按在劍淵邊緣世界。
皮肉之痛他還能忍,可劍淵之鋒芒,比凌遲處死還要難以忍受。
“啊,這是什么?你個小畜生!”
邑容面孔猙獰,“等我緩過來,我讓你求生不能……啊啊,我錯了,快松開,松開……”
任由他求饒,紀元初也不理會。
眼看著邑容快要癡呆,紀元初將他拉過來,問他強開場景,到底懷著什么目的?
邑容顫抖著爬不起來,他很硬氣什么都不說。
紀元初又把他的頭按向劍淵,面對劍光穿刺,他絕望恐懼,迅速交代他的任務,以及混入懸空殿的方式。
“在生死面前,人人都是等價的!”
紀元初冷哼,他居高臨死審視著邑容,好不容易抓個高層,總要搞清楚仙朝懷著什么目標?甚至對蒼天嶺有什么計劃。
紀元初瞅見邑容眼底有了死志,他眼珠子一轉,“你嘴硬什么?你不過是仙朝的棄子罷了,試驗品而已!”
“懸空鎮長存于世,內部從未動搖過,可你憑借欺天法衣,就敢混進來搞破壞?無知無畏。”
“若非你碰到我,你也能拖著殘軀逃出去,只是很遺憾,你沒了未來,我能看出你沒了修為。”
說者無意聽者有意,邑容好端端的小王爺,雖然不是皇室核心層面,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。
就算沒有碰到紀元初,他以廢人身份回歸,這輩子還能有什么成就?恐怕就是路邊的野狗,喜歡以價值衡量一切的邑鴻儒,也絕不會再看他第二眼。
“邑容,你真夠倒霉的,等你死了,老婆孩子都改嫁了,啥都沒了!”
紀元初這句話戳到邑容的心窩子了,再加上他的內心始終有悲憤,現在都恨上了邑鴻儒。
這么危險的計劃,讓你兒子去執行?你怎么不去死!
“我要把你帶回去搜魂……”紀元初繼續施加心理壓力。
邑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,懷著大家一塊完蛋的心態,統統交代。
然而事后,紀元初再次將他的頭按在劍淵,怒道:“你個小癟三,你們家知道最強仙緣的位置?你在這里糊弄鬼啊?”
“我說的是真的!”
邑容差點氣炸,他這輩子沒有說過幾句真話,沒想到臨死前說句真話,這小逼崽子,竟然還不信他!
“狗屁,最強仙緣都有了,還瞧得上懸空殿?讓你這個親兒子來送死?甚至還把機緣送給大邑太子?”
紀元初怒批,他不相信,這可把邑容給急壞了。
“我說是真的!”
能看出在劍淵壓迫中,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,急切道,“如果蒼天嶺炸了,仙緣就是一場空,還不如讓給大邑太子,最起碼他登臨大寶,還能給我族無上的榮耀。”
“我兒的動作,似乎有些……”
鎮上,邑鴻儒密切觀察懸空殿,發現內部有些平靜?
按理說,欺天法衣瞞天過海,宗師能量強開場景,縱然失敗總歸有些動靜?
“王爺,如果懸空鎮有宗師?”他身邊的隨從問道。
邑鴻儒眼神一冷,不太可能。
千年大戰,可以確認蒼天嶺頂級力量損失慘重,甚至這場戰役中,他曾在遙遠區域見證,懸空鎮也被戰火波及了!
“就算真的有宗師,在蒼天嶺崩塌前夕,行事上總要有所克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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