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,赤,赤狐?”
東宮的書房里,此時也在說著九尾狐的毛色。
穆珩神色詫異地又嘀咕一句。
“竟然有人造謠是宮里的某位貴妃是九尾赤狐?”
他納悶兒地看向李玄堯。
“這事兒倒是巧了。”
“咱們造謠是要往京城外傳,怎么還有人造謠往京城里傳?”
似是想到了什么,穆珩眸光一閃,轉頭又看向谷俊。
“歸寶閣那邊可有說在地方州縣造謠的是何人?”
谷俊點頭道:“說是兩個小道士,一男一女。”
摩挲茶盞的手突然頓住,異色瞳孔驟縮。
李玄堯緩緩掀起眼皮,目光沉沉地看向谷俊。
放下茶盞,他手語詢問。
其他地域的歸寶閣可有送來類似的消息?
谷俊搖頭。
“聽京城歸寶閣的典當先生說,暫時只有三處的歸寶閣先后送來這個消息。”
“屬下來稟告前,瞧了眼大周輿圖,此三處皆是一條官道上必經的三個州縣城邑。”
“但具體這謠是從何處開始造的,便不得而知了。”
聞,穆珩在旁道出了李玄堯心中所想。
“甭管黑狐、白狐,還是赤狐,這謠造的明顯是幫著殿下的,把妖物禍事的矛頭都引到了惠貴妃的頭上。”
李玄堯聞沒回應。
他垂眸思索了片刻,又問谷俊。
歸寶閣那邊還未打聽到江止的下落?
谷俊答:“屬下問過了,還沒有線索。”
手指一下下地敲打著桌面,李玄堯氣場森寒威冷地又默了片刻。
待敲到第五下,他同谷俊下令。
多帶些人手,順著那三處歸寶閣所在官道,去追查那兩個小道士的下落。
記住,若是人見過,問下他們的穿著和長相。
谷俊領命而去。
穆珩看出了李玄堯的心思,遂問:“殿下莫不是懷疑,那兩個小道士是太子妃和江止?”
李玄堯避而未答,反倒手語問穆珩。
今日休沐,朝中無事,不去看你家夫人?
穆珩先是愣了一瞬,隨即訕笑著給自己打圓場。
“差點就忘了,今日是要去看她的。”
起身同李玄堯恭敬地行了禮,又說了兩句客氣話后,穆珩退出了書房。
而他前腳剛走,太傅白隱便來東宮求見。
行過君臣之禮后,白隱同李玄堯恭聲道:“微臣此來,是想同太子殿下告上一個月的官假。”
李玄堯一側眉頭輕挑,情緒平平地看著白隱,眼神問他所為何事。
白隱聲色溫潤清朗道:““微臣成婚已有些時日,依照婚嫁禮俗,理當偕內子返其母家歸寧。然西延道途迢遞,往返之間難免耗費時日。本欲待殿下即位大典之后再行啟程,只是內子……”
白隱面露難色,淺笑道:““無奈內子在家屢屢埋怨,嫌微臣怠慢了她。此番歸寧,亦兼為護送岳母回返西延,故微臣便想著先得殿下準允,再上呈官假文書到吏部。”
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,李玄堯沒有不準之理。
更何況,眼下他也并無要用到白隱的地方,且朝政日繁,再不似往昔,可偶爾抽暇讓白隱來東宮講書論政。
遂命曹公公備了些禮,托白隱一道帶到西延給江老將軍。
但在白隱退下前,李玄堯又補充了一句。
路途遙遠,保不齊會遇到危險,本宮派些人,護送太傅一家去西延。
白隱感激不已地拱手行禮。
“微臣謝太子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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