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干嘛?”
“回去看太子殿下登基,然后娶和親公主?”
“再每天早上起來,等著后宮的女人們給我請安?”
一提起這事兒,江箐珂便心煩得很,說起話來也不是什么好腔調。
若是沒心沒肺,無情無愛,她倒也能坐享這份尊貴。
可惜,現在辦不到了。
她語氣堅定道:“既然逃出來了,斷沒有再回去的道理。”
江止也不抬頭,寒著臉,頹懶地坐在那里。
刻薄的語氣還透著幾許煩躁。
“把你那脖子遮遮,看起來特沒骨氣。”
乍一聽,江箐珂沒反應過來,捂著脖子怔了下。
待腦海里突然閃過幾個畫面后,她立馬走到妝奩的銅鏡前照了照。
粉紅色的痕跡全都吻在了最明顯的地方。
夜顏這個狗賊。
江箐珂恨得牙癢癢,緊忙找了條帕子系在脖子上遮擋。
江止掀眸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,陰陽怪氣道:“既要棄人而去,又要得睡且睡,咱家的滿滿挺風流啊?”
面子有些掛不住,江箐珂睜眼編著瞎話。
“那不是中了三步倒,昏迷不醒嘛。”
“別提反抗保住骨氣了,就是殿下對我做了什么,我都不知曉。”
“阿兄當初不也被樂寧公主用藥迷走,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?”
一句話,鋒頭調轉,反倒換成江止面子難堪。
他嗆聲辯駁。
“都說了,老子跟她沒睡!”
江箐珂不依不饒,定要在斗嘴上同江止爭個尖兒。
“什么都沒做,也不代表阿兄就清白啊。”
“阿兄敢說,就沒被公主占到半點便宜?”
“衣服沒被扒一件?”
“身子沒被摸一下?”
“阿兄若說什么都沒發生,我反正不信。”
一想到那日又被公主摸胸,又被公主親嘴,又被捏了幾下二兩肉的,江止的氣焰登時就滅了一大半。
嘴巴徒勞地啟合了幾下,最后還是心虛地放棄了反駁。
“正好,咱倆都扯平了。”
前不搭后語,江箐珂聽得云里霧里的。
“什么扯平了”
“沒什么。”
江止語調慵懶地回了一句,掀眸朝江箐珂掃來。
不同于李玄堯的異瞳,江止的瞳色很深。
雖然看人時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懶模樣,可此時此刻,那雙深邃沉靜的眼睛卻直直看進了江箐珂的眼底。
那隱在深海下的情緒,如冰山浮出水面的棱角一般,看得她心頭抽跳了下,像被什么用力刺了似的。
說不清,道不明。
江箐珂只覺得今日的阿兄怪怪的。
氛圍有些奇怪,江箐珂立馬岔開話題。
“阿兄身上的銀票呢?”
眼中的情緒收斂,江止沖著谷豐努了努下巴。
“都讓那小磕巴給搜走了。”
沒銀子,怎么跑?
江箐珂感到七竅要生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