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聲音的每一個字,都像重錘一樣敲擊在唐六的心弦上。
萬界真實!超脫路徑!
這些詞匯精準地觸動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。
其實,唐六有個秘密一直沒有和別人提起過。
他是個穿越者,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,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轉世重生了。
因此,他對仙神之說一直抱有某種獨特的想法。
更是深深明白,天外有天。
他所追求的,從來不是這個世界的。
而是想盡一切辦法探究生死的秘密。
無論如何,都不能再死了。
眼前這扇深不可測的空間門,以及門后那無法揣度的氣息。
讓他立刻聯想到了傳說中的“仙緣”與“金手指”。
這難道才是我作為穿越者,真正的機緣?
一個連接著更高層次,蘊含著無窮知識與力量的通道?
唐六心中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,便一發不可收拾。
這火焰點燃了他心中的野心。
在上個世界,他自信,目空一切。
他明白,自己的天賦和智慧很強。
所欠缺的,只是一個機會。
眼下,卻出現了另一個機會。
一個更高的機會。
能穿梭空間的力量。
就算有風險,也值得一試。
他眼神中的驚疑,被好奇與決斷取代。
“無論門后是福是禍,我唐六,接了!”
唐六深吸一口氣,不再猶豫。
眼神堅定,邁開腳步。
踏入了那道空間門。
他的身影被黑暗吞沒,空間門隨之閉合。
最終消散,仿佛從未出現。
小徑恢復安靜,只有魂村的喧鬧聲傳來。
……
蕭火火與唐六眼前景物變化。
當視線清晰時,周遭的環境已變。
他們同時出現在一座道觀的門前。
道觀是青瓦白墻,沒有雕飾,卻透著歲月痕跡。
門楣上是無字牌匾。
門兩旁有一副對聯:
長生不老神仙府,與天同壽道人家。
兩人發現了對方,目光交匯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疑與警惕。
“你是誰?”
蕭火火率先開口。
他的聲音沙啞,帶著謹慎。
他打量著眼前的少年,對方穿著布衣,神情沉靜,給他一種危險感。
唐六沒有回答。
他的眼神掃過蕭火火,又掃過周圍。
左手向腰間摸去,摸了個空,讓他眉頭微皺。
他體內的玄天功已經運轉。
他對這個與自己一同出現的少年,抱有戒心。
但兩人都明白,眼下的謎團,是那扇道觀大門。
力量的源頭很可能就在門后。
“進去看看?”
蕭火火提議。
他對力量的渴求壓過了恐懼。
唐六審視著那扇門,片刻后,點了頭。
他也想弄清楚,這傳送門和道觀藏著什么。
二人交換眼神,達成共識,同時抬手按在木門上,合力向內推去。
吱呀!
門軸呻吟,向內敞開。
道觀內部空曠,正對大門的位置有一座神像,龕前擺著蒲團。
一個穿青色道袍的道人背對他們,坐在蒲團上。
聽到推門聲,道人轉過身。
他面容尋常。
他的目光掃過蕭火火和唐六,神色平靜。
“你是誰?”
“這里是什么地方?”
“你也是被那個聲音引來的嗎?”
蕭火火接連發問,盯著眼前的道人。
吳天嘴角牽動,笑了:
“汝等來此求道,卻不知‘道’就在眼前,何其愚也。”
蕭火火和唐六聞不解。
蕭火火眉頭微皺,心想這道人精神或許不正常。
唐六心中冷笑,只當對方在裝神弄鬼。
他們的目光越過吳天,投向他身后的神龕。
看到神龕之內,兩個人的呼吸都停了。
神龕里只有一尊石雕神像,是個道人模樣。
那眉眼,那神態,甚至連道袍……
蕭火火身體一震。
他看著蒲團上的吳天和神龕里的神像,聲音變調:“你……這神像是你?!”
唐六的臉色也變了。
他對比著神像與吳天的面容,確認二者分毫不差。
這神像,雕刻的就是眼前的道人。
“哼!”
唐六壓下驚異,臉上露出譏誚。
“故弄玄虛!”
“你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?”
“以為擺出這等幻術就能唬住我們?”
“外面那副對聯,‘長生不老神仙府,與天同壽道人家’。”
“分明是神話傳說中萬壽山五莊觀鎮元大仙的門聯!”
“你連抄襲都顯得如此拙劣!”
“人家鎮元子不拜三清,只敬‘天地’二字,那是因其為地仙之祖,有那份資格!”
“你這不知來路的邪魔外道,竟敢在此狂妄到供奉自己?”
“簡直滑天下之大稽!”
“說,你到底是什么東西?!”
面對唐六的質問與嘲諷,吳天的神情沒有變化。
他拂了拂道袍上的灰塵,平緩說道:
“鎮元子?他見我,需稱一聲‘尊主’。”
“三清?不過是我座下的囚徒,正在為我效力贖罪。”
“人族三祖三皇,皆是我之子民。”
“天地?”
吳天嘴角上揚。
“本座所行之事,便是逆天!”
“天,又豈配受我一拜?”
“唯一可讓我供奉的,唯有‘道’。”
“我即是道,道即是我。”
“那么,我供奉我自己,有何不可?”
這話讓蕭火火和唐六腦中空白,身體僵住。
鎮元大仙是他手下?
三清圣人是他囚徒?
人族始祖是他子民?
逆天而行?
我就是道?!
瘋了!
這人是個瘋子!
一個實力強大,認知混亂的瘋子!
兩人心中升起悔意與危機感。
這個地方,不能再待下去!
“前輩,晚輩二人無意冒犯,只是誤入寶地,這就離開!”
蕭火火反應過來,立刻抱拳躬身。
他全身肌肉繃緊,準備應對突發狀況。
唐六轉身,向道觀大門沖去:“裝神弄鬼,懶得與你廢話!”
然而。
吳天笑了:“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?當這里是公共廁所嗎?”
吱呀一聲!
道觀大門關閉。
門板上流光一閃,隔絕了內外。
蕭火火和唐六臉色一變。
“前輩這是何意?”
蕭火火沉聲問道。
他開始運轉體內斗之氣,眼神一凝。
唐六怒火中燒:“果然有陷阱!”
“想留下我?且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!”
他不再猶豫,左手抬起,低喝一聲:“銀蘭草,纏繞!”
他掌心藍光閃動,數根銀蘭草藤蔓破空而出,纏向吳天。
同時,他右手烏光一閃,一柄黑色鐮刀出現。
他腳下發力,身形隨銀蘭草前沖,手中鐮刀劃出一道弧線,劈向吳天面門。
“看我割草無雙!”
看到唐六的攻擊,蕭火火心頭一跳。
然而。
接下來的一幕,讓蕭火火愣住了。
面對襲來的銀蘭草和鐮刀,端坐于蒲團上的吳天沒有抬一下眼皮。
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。
然后,一幕超乎常理的景象發生了。
那數根如同毒蛇般撲來的銀蘭草。
在即將觸碰到吳天道袍的剎那,仿佛撞上了一面絕對無法逾越的屏障。
在空中猛地一頓。
緊接著。
這些藤蔓開始不自然地顫抖,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更高層次的意志,強行奪走了控制權。
它們驟然調轉方向,以遠超來時的速度,兇狠地倒卷而回!
“什么?!”
唐六臉上的冷厲與自信瞬間凝固,化為純粹的驚愕。
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。
便被自己催發出的銀蘭草結結實實地捆縛起來。
藤蔓急速纏繞,不斷收緊。
眨眼間就將他裹成了一個動彈不得的綠色人形。
更讓他感到屈辱與憤怒的是。
一股無形的力量憑空產生,扯著被捆成粽子的他。
緩緩升空。
最終將他吊在了道觀大門內的房梁之上。
頭下腳上,在空中微微晃蕩,姿態無比狼狽。
“混賬!放開我!你到底做了什么?!”
“我的武魂怎么會……”
唐六又驚又怒,在空中奮力掙扎。
卻發現體內的玄天功內力仿佛石沉大海,激不起半點波瀾。
那些銀蘭草更是堅硬如鐵,紋絲不動。
他完全無法理解。
自己的武魂為何會違背自己的意志,反過來攻擊自己?
這已經徹底超出了他兩世為人的知識體系。
也顛覆了這個世界關于武魂的常識。
蕭火火在一旁看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身體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半步,再看向吳天的眼神時,已充滿了難以抑制的驚懼。
他雖然同樣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。
但這份不動聲色、反掌間便將唐六制服并吊起來的手段。
已經雄辯地證明了這個年輕道人的實力深不可測!
他之前說的那些狂妄語,恐怕……并非虛。
大門緊閉,退路已斷。
雙方的實力差距有如天塹。
蕭火火心念電轉。
明白硬闖絕無可能,只能嘗試緩和局面。
他深吸一口氣,再次對著吳天深深一揖,語氣比之前恭敬了數倍:
“前輩息怒!”
“我二人確實是受那聲音指引而來,只為尋求變強之道,絕無冒犯之意!”
“我這位……同伴。””
他看了一眼被倒吊著的唐六,硬著頭皮繼續說。
“他性情沖動,一時魯莽沖撞了前輩,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,饒恕他這一次的過錯!”
被倒吊著的唐六眼珠轉動,也暫時壓下了心頭的屈辱和殺意。
判斷出眼下的形勢,識時務地開口服軟:
“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!”
“前輩神通廣大,晚輩知錯了!”
“還請前輩高抬貴手,放我下來!”
然而。
吳天只是發出一聲輕笑,目光平靜地掃過二人。
仿佛能直接看透他們的皮囊,洞悉其內心:
“呵,現在知道服軟了?”
“可惜,心口不一。”
他的視線先落在蕭火火身上:
“你這小子,嘴上說著道歉求情,姿態也算恭敬。”
“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虛與委蛇,尋找機會逃離此地。”
“更是將本座當成一個‘實力強大卻神志不清的瘋子’。”
蕭火火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嘴唇翕動了幾下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因為對方所,正是他剛才心中所想,分毫不差!
吳天又將目光轉向被倒吊的唐六,眼神里帶著一絲淡淡的戲謔:
“還有你,小子,心思倒是比他更深沉一些。”
“嘴上求饒,心里卻在想。”
“只要本座放你下來,你便能借著距離更近的機會,出其不意,再次發動偷襲。”
“用你那所謂的‘割草無雙’,再給本座來一下,是也不是?”
唐六渾身猛地一僵,瞳孔劇烈收縮。
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,只剩下無法喻的駭然!
他剛才確實就是這么盤算的!
這個道人,竟然連他內心深處一閃而逝的念頭都了如指掌?!
“你……你怎么會知道?!”
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呼出來。
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。
吳天嘿嘿一笑,那笑容中帶著一種掌控萬物的悠然:
“若是連你們這點微末的心思都看不透,本座還敢在此地開道觀?”
“既然進來了,就別想著能輕易走出去。”
兩人心中最后一點僥幸也徹底破滅了。
蕭火火聲音干澀地問道:
“那前輩究竟要我們如何?”
“需要我們做什么?”
“或者說……付出什么代價,才肯放我們離開?”
唐六也豎起了耳朵,仔細聽著。
吳天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并無褶皺的袖口,語氣平淡地說道:
“代價?”
“本座一開始就說了,引你們來,是給你們一場造化,賜予你們力量。”
“何須代價?”
兩人聞一愣,蕭火火遲疑著開口:
“前輩的意思是……要收我們為徒?”
這件事聽起來實在太過荒謬。
對方如此強大,如此神秘,非但不是要加害他們,反而是要收徒?
天底下哪里會有這么好的事情?
兩人心中都升起了強烈的不信。
“收徒?”
吳天像是聽到了什么極為有趣的事情,不禁搖了搖頭。
“你們兩個,簡直是在做夢。”
“別說當本座的弟子,便是給本座當個端茶倒水的道童,你們的資質也遠遠不夠。”
“本座若是對外放要收弟子,諸天萬界之內,不知有多少仙佛神圣會爭破頭顱,哭喊著前來拜師。”
“那隊伍從這道觀門口,能一直排到這個世界的盡頭。”
“你們倆,就別癡心妄想了。”
他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,帶著一絲審視的玩味:
“先從這道觀的雜役做起吧。”
“若是你們表現得好,讓本座覺得順心了,說不定會指點你們一二,傳授些真正的道法神通。”
“讓你們飛天遁地,長生不死,做到手拿日月摘星辰,腳踏陰陽定乾坤,也非難事。”
吳天那番話語,在兩人聽來,已然超出了狂妄的范疇,更像是某種精神失常的囈語。
手拿日月摘星辰?
長生不死?
他們二人,一個來自推崇斗氣的世界,一個身負唐門絕學。
對力量的認知有著清晰的界定。
在他們的世界里,斗圣強者、封號斗羅,已是凡人仰望的巔峰。
壽命也不過千年。
這道人所,已非吹噓,而是徹底脫離了現實的瘋話。
然而,實力帶來的壓迫感是真實的。
他們不敢反駁,也不敢表露出絲毫的質疑。
“雜……雜役?!”
蕭火火和唐六聽到對方給他們安排的身份,一下子全都傻了眼。
蕭火火本是蕭家族長之子。
這些年雖然變成廢物了,但好歹也是家族族長的兒子。
只要能忍得住別人的嘲笑羞辱,還能繼續回到家里。
繼續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族長之子,也不需要干什么重活。
普普通通一輩子完全沒問題。
現在,這個瘋子竟然讓他去做最低等的雜役?
簡直是豈有此理!
蕭火火只覺得心里一陣憋屈。
都有些懷疑,對方是不是也是在故意羞辱自己?
唐六更是臉色鐵青。
他前世是唐門內門弟子,今生是先天滿魂力的天才!
別人嘲笑他是廢物。
但其實他是雙生武魂的絕世天才!
心中更是自視甚高!
他來這里是為了尋找機緣,成為這個世界最頂級的存在。
讓他給人當奴仆,掃地挑水?做雜役?
簡直是開玩笑!
唐六下意識就想繼續破口大罵。
但是沒辦法,形勢比人強。
他不是沒想過反抗,
但剛才還被倒吊在房梁上,任人羞辱。
吳天那深不可測、連人心都能看透的手段,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,壓得他們喘不過氣。
兩人沉默地對視一眼。
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屈辱、不甘,以及深藏的隱忍。
蕭火火的拳頭在寬大的袖袍下悄然握緊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他想起了納蘭然然退婚時高高在上的姿態。
想起了族人鄙夷的目光,想起了父親蕭戰忍辱負重的背影。
與那些刺骨的羞辱相比。
眼前的低頭似乎也并非無法忍受。
只要能獲得力量,洗刷一切恥辱。
暫時的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么?
這或許是一個包裹著荊棘的機緣。
他緩緩吸了一口氣,壓下翻涌的心緒,率先躬身抱拳,將頭顱深深低下:
“晚輩……愿意。”
聲音不大,卻透著一股決然。
唐六咬緊了牙關,口腔里彌漫開一絲血腥味。
他比蕭火火更難接受這個身份。
但理智告訴他,反抗的下場只會更糟。
此人手段詭異,實力莫測,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。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
先順從他,摸清此地虛實,再圖后計。
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:
“我也愿意。”
吳天仿佛早已料到他們的選擇。
臉上并無波瀾,只是隨手對著房梁上的唐六一揮。
那捆縛著唐六的銀蘭草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,瞬間松脫。
唐六猝不及防。
“噗通”一聲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,激起一片塵土,姿勢頗為狼狽。
他甚至來不及感受疼痛,便看到身前憑空出現了兩套衣物和兩把掃帚。
那衣服是灰色的粗布所制,漿洗得有些發白,質地粗糙。
掃帚則是用最普通的竹子扎成,看上去笨重而簡陋。
“換上,去把院子掃了。”
吳天打了個哈欠,重新閉上雙眼,靠在蒲團上,語氣慵懶。
“做得好,自有好處。”
“做不好……”
他沒有說下去,但那一聲輕笑,卻讓蕭火火和唐六心中同時一寒。
兩人看著地上的雜役服和掃帚,心情復雜。
蕭火火率先拿起那套粗糙的衣物,眼神在短暫的掙扎后,變得異常堅定。
為了力量,為了不再任人欺凌,他什么都可以忍受。
唐六沉默地看著,最終也默默拿起另一套。
他們已經沒有退路。
既然無法離開,觸怒這個喜怒無常的強者顯然不是明智之舉。
先聽話行事,至于未來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“哎……”
蕭火火和唐三互相對視一眼,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,開始打掃道觀。
不過,二人卻選擇了不同的方向。
……
吳天的神念不僅籠罩著整個小小的道觀,還在繼續掃視整個世界。
蕭火火和唐六。
這兩個本該沿著各自既定命運軌跡前行、最終成為一方世界翹楚的氣運之子。
此刻卻被他抓來這個小小的道觀之中當雜役。
蕭炎掃得很慢,每一次揮動掃帚,似乎都在思考著什么。
眼神不時瞟向正殿方向。
帶著探究與一絲對力量的渴望。
而唐三每一次打水,眼神都冰冷如霜,心中顯然在不斷咒罵。
同時也在瘋狂運轉武功,試圖沖破體內某種無形的禁錮。
卻發現徒勞無功。
這讓他對吳天的忌憚更深,但那股不服輸的狠勁也被徹底激發。
“呵呵……”
吳天心中輕笑。
這兩個家伙,一個外柔內剛,心思活絡。
一個外傲內陰,韌性十足。
都不是甘于人下之輩,此刻的順從不過是形勢所迫,心底里各有各的盤算和野心。
不過,他并不在意。
他的目標,從來就不是這兩個尚未成長起來的主角本身。
目光穿透了道觀的屋頂。
投向了冥冥之中。
那維系著這方世界運轉的某種無形意志,或是……某些隱藏在幕后,執棋落子的存在。
“強行截胡,將兩個命運之子拘束到一處,打亂他們既定的命運線……”
吳天饒有興致地思索著。
“不知道,這方世界又會發生什么變化?”
這種程度的命運干涉,無異于直接向這方世界的天道宣戰。
或者至少,是在其敏感的神經上狠狠蹦迪。
“本座倒要看看,你能忍到幾時?”
吳天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。
“是降下所謂的天罰?”
“還是派來所謂的‘修正者’?”
“或者,引出你布下的其他棋子?”
現在的他十分好奇。
自己這番舉動,能夠引起多大的漣漪?
他很好奇,這個看似普通的大千世界背后,是否也如同洪荒、靈界一般,有著更深層次的博弈與布局。
強行改變兩個命運之子的命運,無疑是試探的最快方式。
“動靜鬧得越大,才越有意思。”
吳天收回望向天際的目光,重新落在院內那兩個忙碌的雜役身影上。
“接下來,就是要等待命運該如何變化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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