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已至,天氣越來越冷,細密的雨絲下了一整天,屋檐下的水珠一顆顆墜落,敲打著石階,發出清脆又寂寥的聲響。
阿九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,瞄了一眼趴在身上不動的女孩,他清清嗓子,問“阿禾,不餓嗎?”
楚禾搖搖頭,手腳并用的把他抱得更緊,面龐緊貼著他的胸膛,聽著那熟悉的單調又重復的心跳聲,卻覺得怎么也聽不夠。
以往粘人的人是他,如今倒好像是反了過來。
阿九不著寸縷,長發宛若散落的月華鋪灑了大半張床,她的指尖輕輕的游走在他蒼白的肌膚之上,光潔無瑕的肌膚,看不出半點撕裂的傷痕。
楚禾就是這樣,不允許他穿上衣裳,非要將他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看個夠,確定沒一點問題才行。
他們肌膚相貼,卻無關情欲,只有滿得過分的依賴,宛若藤與樹,飛鳥與天空,大海與潮汐,分不清究竟是誰更需要誰,只是若失去了對方的話,那就失去了色彩與方向。
靈魂的依偎,便是如此密不可分。
阿九赤身裸體的被她研究了一天一夜,再也按捺不住,捉住了她亂動的手,親吻她的指尖,輕聲說道“阿禾,癢。”
楚禾與他十指相扣,抬眸看他,“還會疼嗎?”
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無數遍了。
阿九嘆氣,先是翻身而上,在她的唇角落下幾個黏糊的親吻,隨后抱著她坐了起來,她陷入他的懷中,又被他輕輕的拂過鬢邊碎發,一手捧著她的半張臉,紅寶石似的眼眸緊緊的注視著她,光芒閃爍。
“笨阿禾,我早就不疼了。”
楚禾卻莫名眼眶濕潤,呼吸也亂了,不自覺間,她的嗓音微顫,“可是……可是那么多蟲子咬你的時候……你一定是疼的吧。”
阿九的指尖一點點拭去她眼角的淚,俯下身,輕蹭她的鼻尖,“我是多厲害的人?那點小蟲子我才沒有放在眼里,說起來最疼的時候……”
楚禾目露緊張。
他裝模作樣的想了許久,隨后湊在她耳邊,輕聲道“還是在我們洞房花燭的那一夜,我們第一次真正相親的時候。”
那時候她沒有任何疼的感覺,他反倒是被疼的悶哼出了聲。
楚禾破涕為笑。
阿九雙手捧著她的面容,宛若小心翼翼的捧著稀世珍寶,他眼眸彎彎,親昵的與她親吻,“終于笑了,要哄我的阿禾高興,可真不容易。”
楚禾環上他的脖子,加深了他的親吻,唇齒相依之時,她哽咽著問“阿九,不會再離開我了,對吧?”
“不會。”
楚禾將人撲倒在床上,撫開凌亂的灑落在他身軀之上的白發,漂亮的身體浮現在她的眼前。
她的手指所經之處,必定會帶來一陣緊繃,線條起伏之際,少年好似精心打造的身軀,又有了最原始的野性美。
而這個光是用一只蟲子就能讓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的少年,此刻卻甘愿敞開自已的身體,允她胡作非為。
“阿九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