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名門正派,也只是一群強盜。”
“我們商戶就應該聯合起來,讓他們也看看我們不是好欺負的。”
“我們就應該斷了他們的商路,讓他們吃點苦頭!”
“是啊,否則他們欺壓在我們頭上,憑什么?”
“憑什么?”錦衣華服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到了年輕俠客們的身前,神情嚴肅,身影前所未有的端正,“就憑他們是我女兒女婿的朋友,而我則是商會會長!”
楚盛一一掃過抱怨的最激烈的幾人,嗤笑一聲。
“張家錢莊,你們嫡庶分家,鬧得滿城風雨,客人們不再信你們,要取走所有現銀,你們周轉不開,從我這兒借的銀子還沒有還完吧?”
“王家綢緞莊,聽說南商的貨一到,你們花了大半身家囤的云錦紗賣不出去了,借了我北上的商隊才清空了存貨,怎么,你們抵押在我這的商鋪不打算贖回去了?”
“還有封家鏢局,呵——上個月押的那批鹽,半路被人劫了個干凈,你們賠得起嗎?當時跪下來求我借錢時聲淚俱下的樣子,你們是全忘了?”
……
楚盛目光落在誰的身上,誰便偃旗息鼓,往人群里一躲,不再敢吭聲。
“商路對于商戶而何其重要,想必不用我多說。”楚盛眉目一凜,“我楚家有多少商路在手,想必也不用我多說。”
“楚老爺,你說話未免也太霸道了!”李家老爺站了出來,他與楚盛本就是互相看不慣的關系,現在也忍不住懟了一句,“是,商路對于我們而是很重要,江南地界,你難尋對手,但若我們聯合趙家,斷了你北方的生意,你恐怕也會要脫層皮吧?”
“此差矣。”
輕柔的女聲自上方傳來,惹得許多人抬起了頭看過去。
客棧二樓的窗戶打開,趙榮月側身沐浴在燭光里,小腹隆起,反倒是更顯她身形柔美。
在她身后,是一臉好奇的趙疏星,以及裹在一身黑里沉默不語的護衛。
趙榮月先是朝著楚禾與方松鶴微微頷首,再向眾人笑道“我與楚老爺相談甚歡,趙家與楚家,是盟友,而非敵人。”
李老爺臉色一青,再看楚盛小人得志的模樣,他一甩袖,轉身離開了。
楚禾這邊的人際關系實在是太強大,已經不是常人能比。
再看被方松鶴踩在腳下的人,自知沒有希望奪寶的人只能不甘心的一個接著一個離開。
楚盛走到楚禾身邊,努力忽視掉那令人驚懼的存在,勸道“苗苗,回去吧。”
白蓮跟在楚盛身邊,一看楚禾身后那無法說的存在,臉色又是一白,差點要暈倒在方松鶴身上,好在方松鶴提著被控制的男人遠離了一步。
楚禾不動,楚盛便去拉楚禾的手,忽然,楚禾手上一顫。
她低下頭,看著手指上被劃出來的傷口竟已經消失無蹤,剎那之間,她灰暗無光的眼里迸發出了驚人的光點。
“阿九!”
楚禾扭頭跑過去,楚盛要拉人的手慢了一步,失聲叫道“苗苗!”
幾乎是在感覺到活人靠近的同時,外圍的蠱蟲猛然間躁動不安,朝著楚禾撲過來的瞬間,大蟾蜍跳起來與大眼仔配合著噴出毒液,腐蝕了一片蠱蟲。
暗處的毒蝎與蜈蚣也爬了出來,與紅色的蠱蟲廝殺激烈。
楚盛想靠近又不能靠近,他急得跳腳,“楚禾,你不能送死,你給我回來!”
“阿九還活著,我要找到他!”楚禾腳步不停,小青蛇竄出來,咬碎了一只要落在她臉上的蟲子。
方松鶴把男人敲暈,最先提劍沖過來保護楚禾,劈開了無數嗜血的爬蟲。
楚禾嗓音微啞,“方大哥。”
方松鶴目光堅毅,“你只管往前,別回頭。”
緊接著,是心中一刀沖了過來,他守在了楚禾的另一側,刀光凜冽,裝模作樣的嘆息,“怎么說他也叫我一聲至交好友,不幫點忙,也說不過去吧。”
再然后,是桑朵與蒼硯,又是慕容昧翡與慕容昧心。
慕容昧翡瞥了眼蒼硯,抽空道“你這傀儡刀法不錯,他用劍嗎?”
桑朵很有危機感的道“蒼硯不用劍,你不許找他比試!”
慕容昧心跟著點頭,“對,不許找他比試!”
楚盛急得不行,忽聽身邊有人道“楚老爺,這次賞金不會少了我們的吧?”
楚盛喉間酸澀,“等回去我就把金庫打開,你們能搬多少就搬多少!”
黑雁眼前一亮,“媳婦,給岳父祝壽,我終于有錢送禮了!”
白鴿手中陌刀一橫,直接飛身而去,“禮送的再多有什么用,你得會說好話哄我爹開心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