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有趣,有趣。”
血色的人影抬手掩唇一般,戲謔的笑聲像是從深淵中吹來的風,帶著血腥與涼意,在黑暗的空間里慢慢擴散。
“你看你救了那么多的人又有什么用呢?”人影滴了一路的血跡,腳步卻十分歡快的靠近,他沒有五官的臉“凝視”著少年的面龐,笑道,“如今護著你的又有幾人呢?對了,還有那個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小姑娘……”
“恰恰是因為你,她要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,有人說她失了理智,也有人說她是妖女。”
“她所遭受的異樣的目光,全都是拜你所賜。”
“唉,今后她可怎么活呢?”
血色人影裝模作樣的嘆息,“蚩衍,你若是不救那些人,便什么事都沒了,不是嗎?”
少年眉間輕動。
血色一點點的入侵著黑暗空間,又一點點的順著他的腳往上攀附,幾乎吞沒了他的大半個身子。
“后悔吧?”血色人影伸出手,宛若慈愛的長輩,輕撫少年側臉,留下更深的血色,“你看,你的存在并沒有為任何人帶來好處,你也不值得讓任何人喜歡。”
他在少年眉心留下一點紅痕,嗓音溫柔,“阿九,不如消失吧。”
血色的腥風忽而大作,整個黑色的空間浮現出蛛網般的碎紋,與此同時,少年蒼白的肌膚上也浮現出道道裂開的縫隙,血色很快順著縫隙侵襲而入。
少年已仿若脆弱的琉璃,很快便會在血色的風中化為塵埃散去。
“燒了蠱蟲,不能再讓更多的人被迷惑心神了!”
眾人義憤填膺,一雙雙貪婪的眼眸卻是注視著那傳聞里的玲瓏心,他們打著正義的旗號,迫不及待的沖上來。
楚禾并不退讓,手上的兵刃由一開始的顫抖,到后來握得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穩。
“住手!”方松鶴用未出鞘的劍試圖攔下失去理智而瘋狂的人。
桑朵喚了一聲“蒼硯!”
蒼硯往前一步,踢翻了沖在最前面的男人。
黑雁與白鴿同樣擋在前面,卻收效甚微。
慕容昧心躲在了慕容昧翡身后,慕容昧翡想要長劍出鞘,但下意識的先去看另一側的大人物。
“錚——”的一聲劍鳴,通體生寒的無心劍劃出一道弧線,恰好直直落在了眾人身前,劍風一掃,把不少人逼得退后了幾步。
上官歡喜緩緩走出來,多年身居高位,一城之主的氣場不容小覷。
“若是在我滄海洲,雖不會取愚民性命,但也會用鎖鏈鎖在滄海涯的巨石之上,讓他日日夜夜承受暴曬浪襲之苦,直到脫下一層皮,讓他再也沒有力氣叫喚為止。”
眾人感覺到冷意,頭腦里的狂熱忽然冷靜不少。
有人認出了上官歡喜,梗著脖子道“你何必說的那么冠冕堂皇?你不過也只是一個因妒生恨,而被推下城主之位的女流之輩!昔日的天下第一劍,已經過氣了,我們才不怕你!”
“那再加上我們慕容山莊呢?”
慕容昧翡走到上官歡喜身側,雙手抱劍,目光冷冷的一掃,長劍微微出鞘,冒出寒光,她道
“我沒當過城主,不懂愛護子民的規矩,只知道莊中規矩,快意恩仇,看不爽便砍下對方身體某個部位也不錯。”
慕容昧心在慕容昧翡伸出腦袋,“我師妹說的對!”